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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把小本子放下來。
“今晚我就會帶他去別的地方,之後會是新的開始。”
林少南淡淡道,“我不希望跟他有關的一切再出現。”
肖明在本子上寫,那你應該首先劃掉自己。
這話他沒給林少南看。
林少南突兀的說,“江洋跟我打聽過你的事,他對你有意思。”
肖明把筆帽蓋了回去。
林少南敲著車窗邊沿,“他那個人我認識很多年了,有一定的瞭解,一身風塵氣是裝出來的,真實性格其實跟輕佻外放相反,人還不錯。”
肖明這回連小本子也收了起來。
林少南面容沉靜,“共事一場,我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肖明像根木頭。
過了好一會,他又攤開小本子,拽下筆帽寫字。
-如果你回頭,我給你找路。
林少南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你還是把那個人的話聽進去了。”
肖明寫,沒有。
“那你說什麼回頭?回哪?”
林少南眼裡滲著冷光,語氣清雅如常,“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從來只會往前走,也一定會往前走。”
肖明的面頰肌肉繃著,筆尖把紙戳透,期間一直沒把頭抬起來。
林少南乏了,“下去。”
肖明開車門,聽見背後的聲音說,“我們在一條船上,船沉了,我有的是辦法上岸,但我保證你絕對會沉下去,所以今天不能出意外,你給我謹慎些。”
林少南揉太陽穴,“還有,小心。”
按著車門的手一頓,肖明以下車的姿勢回頭,眼簾上抬,看他一眼。
線條凌厲的唇小幅度動了動,隱約是說了什麼。
林少南心不在焉,沒怎麼注意。
之後就是“啪”地一聲響,車門關上了。
蘇沫帶王於漾走的是地下通道,潮溼昏暗,土腥氣很重。
王於漾在後面,視野模糊,他手摸著冷硬粗糙的石壁,腳步挪的很小很慢。
一是他怕自己摔倒受罪。
二是想多聞點氣味。
蘇沫抱著小狗,不快不慢的走在前面,腳步很是悠閒。
“沈二爺,你還好吧?”
王於漾沒搭理,隨著他慢慢往前挪,藥物的味道源源不斷往他的鼻息裡撲。
附近有間實驗室,混雜著一股子年代久遠的味道。
王於漾以為蘇沫要帶他去的地方就是實驗室, 等各種藥味距離他的鼻息越來越遠, 他才知道目的地不是那裡。
這讓他鬆口氣,時間能拖一拖最好。
王於漾走走停停, 前面的蘇沫沒刻意等他, 抱著狗走的十分悠閒。
冷不丁地, 王於漾聽見黑暗中響起蘇沫的聲音,“沈二爺, 你怕嗎?”
王於漾說, “怕啊。”
蘇沫輕輕笑了,“看不出來。”
幾秒後, 他又問, 很好奇的樣子, “怕什麼?怕被改掉記憶?”
王於漾慢慢挪著腳步,漫不經心的挑眉,“會有人不怕?”
“記憶從某一方面來說不可取代,其實只是人在一個或者幾個階段裡賦予的情感定位, 換一份新的, 接著那個軌跡製造下去, 不影響身心健康,更不會影響活著。”
蘇沫語調溫和的近似安撫著什麼,“說不定更換掉記憶,做另一個自己,擁有另一種人生,反而活的更輕鬆, 能體會以前體會不到的快樂。”
王於漾聞到了一縷淡淡的茉莉香,知道蘇沫這會站在原地,他正在往那邊挪近。
“’假設‘唯一的意義是想錯開現實。”
這話不知是戳到了蘇沫什麼地方,王於漾明顯的察覺他呼吸急促了些,之後倆人就沒有了交流。
不知道在通道里摸著石壁走了多久,王於漾重見天日時,整條手臂已經麻了,手心裡溼乎乎的,全是被石頭磨出的紅痕跟細口子。
蘇沫看他的手,眼裡的恍惚跟迷茫一閃而過,抱歉的話說的像模像樣,“沈二爺,不好意思,讓你受罪了。”
話音落下,蘇沫就徑自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看見一個小貝殼,就撿起來塞進小狗懷裡。
王於漾的視野裡是個石頭灘,腳下是塊形狀任性的石頭,他沒眺望大海,只是不著痕跡的觀察四周,兩三秒後就收回了視線,跟在蘇沫身後。
路過之處能見到一些小海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