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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旭嫌棄的捏他耳朵,“別說髒話。”
“我沒有……”熊白狡辯,手揚起來大幅度揮動,“叔叔,老大!”
王於漾揉揉他柔軟的銀髮。
熊白扁嘴,“叔叔,今年情況有變,我得去國外了,明年一定要一起過年,我寫春聯,說好了的。”
老早就開始唸叨,這都快成執念了。
王於漾在少年的期待下點頭說好。
熊白完全沉浸在傷感的情緒裡面,可憐巴巴到不行,“老大,我要走了。”
周易說,“國外沒有訊號?”
熊白,“……”
一旁被煩了幾天的賀旭不鹹不淡道,“國外怕是連電腦手機都沒有,與世隔絕。”
熊白氣呼呼地瞪他一眼,“你煩死了。”
賀旭看他眼睛紅紅的,就懶得計較,上一邊給國外的醫生打電話,確定到那以後能順利給他看腿。
熊白明明已經在歐洲生活了很多年,多個國家的穿梭逗留,卻像是頭一回出國,擔心這個吃不到那個吃不到,焦慮的要命,話特多,小嘴巴叭叭叭個沒完。
其實他壓根就不是怕出國,是怕見賀旭他媽。
最初只是想找個oney boy向自己開炮,哪曉得後來會稀裡糊塗答應試著談戀愛,現在還要醜媳婦見婆婆,他都不知道咋搞。
熊白碎碎叨叨了半天,嘴巴都幹了還不停。
王於漾說,“這真的有點煩啊。”
周易,“嗯。”
熊白翻白眼,“我都聽到了!”
王於漾跟周易笑。
熊白也跟著樂,開朗陽光又幹淨,看著很柔軟,一個僱傭兵,頂級駭客,經歷過數不清的殺戮跟陰暗,還能這樣,難能可貴。
王於漾是真的中意這小孩,“小白,照顧好自己,我們有空會去看你,當然,你想我們了也可以過來。”
“一路平安。”
熊白一想到赫赫有名的沈二爺竟然有一天會這麼跟他說話,又溫柔又親切,就從頭到腳的倍兒激動,他一激動,腦子抽抽,不假思索的說,“叔叔,不如你認我做乾兒子吧。”
周易,“……”
熊白反應遲鈍,沒察覺到老大的表情不對,鬱悶地嘟囔著說,“可是好像有點小問題誒,老大隻比我大五歲,我叫你爸爸,那他……”
周易出聲打斷,“你們該上飛機了。”
賀旭馬上過來推輪椅。
“叔叔,老大,我走了,”熊白一個勁的往後扭頭,很大聲的喊,“我走了啊——”
王於漾站了片刻,把手抄進外套口袋裡,“小易,回家了。”
周易一愣,“好。”
當王於漾在門口看到梅月時,眼皮跳了下,感慨今天的事一出接一出,攢一塊了。
來的不光是梅月,還有科學院的章老。
大概是來了有一會兒了,樓道里冷,老先生凍的直搓手跺腳,倒是沒有身為一個院長的威嚴,也不端著,穿的更是樸素,跟小區裡遛彎下棋的老頭子差不多。
氣氛很僵硬。
鑰匙在周易兜裡,他沒有開門的跡象,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底黑沉沉的,如同繃在弓上的弦,一觸即發。
“料到你們會來,沒料到這麼快。”
王於漾輕笑著嘆氣,很隨和的樣子,“我才回來四天。”
章老被表象矇騙,以為很好說話,正要迫不及待地表明來意,就迅速被梅月一個眼神制止了,並且示意他看拎著幾個購物袋的高大青年。
經她一提醒,章老稍稍留意了一下,心下駭然。
狂躁,暴力,恐慌,血腥,殺氣,這些都在源源不斷地從青年體內散發出來。
章老默默地往梅月身邊挪了兩步,又往她身後站。
梅月嘴角一抽,章老,這傢伙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跟我的職業性質不同,真打起來,我也打不過,你躲我後面有什麼用。
王於漾看向梅月。
“林少南還沒抓到,他多在外面待一天,多一點變故。”
梅月沉聲說,“我們需要新的情報。”
王於漾聞到她跟章老身上都有花香,菊花,來之前去過墓園。
而且待的時間很長。
想起那些在基地犧牲的警員,王於漾默了幾個瞬息,把手伸進青年衣兜裡,在他耳邊輕聲說,“小易,問題總要一個一個解決,不怕啊,叔叔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