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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凌此時已經昏厥過去,姬成羽不敢放開護住他心脈的手,便只得呆在遠處,怔愕的看著紀雲禾。
他不解至極。
他在國師府修行多年,所見馭妖師與妖怪不計其數,再是強大的妖怪,也不可能藏住身上的妖氣,半點不漏。而馭妖師天生所帶的雙脈靈力更是與妖怪天生的妖力相沖。
從古至今,無論是史書還是怪傳上,都沒有記載,曾有人,既可擁有馭妖師的雙脈,又可以擁有妖怪的靈力。
這紀雲禾……到底是為何……
未等姬成羽多做他想,紀雲禾一步踏出,忽然之間,大地震顫,黑氣盤旋更讓天空之中烏雲愈重,隨著紀雲禾腳步向前邁動,她身後黑氣凝成的妖尾將凌亂插在地上的羽箭掃過。
一時間羽箭上都覆上了黑氣,數百隻羽箭凌空飄起,箭尖倒轉,指向姬成羽與眾將士,宛如一面蓄勢待發的箭牆,在狂風之中,穩穩的跟在紀雲禾身後。
當箭尖上時隱時滅的寒光面向自己時,眾人終於感到了更加切實的威脅。
來自死亡的威脅。
伴著紀雲禾髮絲搖晃間,偶爾露出來的腥紅的眼瞳,眾人無不膽寒。不多時,未等紀雲禾走出一丈,眾人便紛紛丟盔棄甲,慌亂奔逃而去。
姬成羽根本無法喚回眾將,此時的紀雲禾,完全喚醒了所有人內心對死亡最真實的恐懼。
她很強大,遠比她現在表現出來的要強許多。
而姬成羽看著她卻沒有動。他不能走,朱凌身受重傷,他必須護住朱凌心脈。
所以他只能看著紀雲禾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
及至到了他跟前三步,紀雲禾腳步停住,身後的羽箭紛紛指向地上的姬成羽。
姬成羽仰頭看紀雲禾,那黑氣之中的鮮紅眼瞳,比遠觀更加可怖十倍。
他額上冷汗涔涔,護住朱凌心脈的手也不受控制的發起了抖。
“你不跑?”紀雲禾開口。
“我不能跑。”
紀雲禾看著他和朱凌,看著他此時還在保護朱凌,她沉默了許久,隨即一抬手……
姬成羽幾乎認為,自己便要命喪於此了,是以,在黑氣翻飛間,姬成羽緊緊閉上了眼睛。
但下一瞬,卻只是額頭上傳來冰涼的觸感,這微涼的體溫,是屬於妖怪的體溫……
額上綬帶被拉了下來。但紀雲禾卻並沒有傷他。姬成羽睜開眼,但見渾身黑氣的紀雲禾將他那純白的綬帶握在手中。風瘋狂拉扯著那一根綬帶,而紀雲禾的聲音卻很平靜,甚至算得上溫和。
“這天下,山河萬里,風光大好,為何要給他辦喪?”
紀雲禾一鬆手,白色的綬帶隨風而去。她身側的數百隻羽箭與在此時悉數落地。
姬成羽仰頭望著紀雲禾,幾乎有點看呆了去。
她沒有殺氣,沒有戾氣,在這黑氣翻飛間,甚至帶著幾分違和的……悲憫。
這個紀雲禾……到底是個什麼人?在她身上,到底藏著什麼過去和秘密?
而便在下一瞬,凌冽的白光劈開天上厚沉的烏雲,一道白光彷彿自九重天而下,破開黑暗,滌盪烏雲,叫明月再開,萬里星空再現。
被風吹走的白色綬帶倏爾被一直略顯蒼白的手在空中拽住。
來人落於崖邊,一襲白衣,映照月色,彷彿傳說中踏月而來的謫仙。
綬帶在他手中飛舞,他一轉頭,看向身側依舊纏繞著九條黑色尾巴的紀雲禾。
“妖非妖,人非人。”他打量紀雲禾,天生帶著九分凌冽的眼界微微眯起,令人見而生畏,“你到底是何物?”
紀雲禾鮮紅的眼瞳靜靜看著來人,未及答話,旁邊的姬成羽便喚道:“師父……”
國師府雖弟子眾多,但入國師府的門徒,都師從一人,門中只有師兄弟,師姐妹。被姬成羽喚為“師父”的人,這全天下,怕只有那一人才擔得起……
“大國師。”
紀雲禾吐出了這三個字。
她曾於無數人口中聽過這個名字,關於他的故事或者說傳說江湖遍地都是,他也被寫入書裡,正史,怪傳,在這個天下,便沒有不知道他存在的地方。
他歷經當朝幾代帝王,一手建立了而今這世界,人,妖和馭妖師之間的相處規則。
他是這天下至高至上的存在,更甚過那些虛妄的帝王將相。
他從未見過紀雲禾,甚至未聽聞過這樣一個渺小的馭妖師的存在,但對紀雲禾而言,這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