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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雲璟的心思轉了又轉,最後撇了撇嘴角:“也沒什麼,仗打完了,徵遠軍回朝了,功高蓋主、卸磨殺驢,古來無外乎如此。”“說的也是,”祝雲瑄對那位即將回朝的賀大將軍不免生出了一絲同情,很快又拋之腦後,話題回到了祝雲璟的婚事上,笑著擠兌他,“太子哥哥,之前你不是挺喜歡那個探花郎的嗎?我還以為你真看上他了呢,他現在犯了事,你不打算插手嗎?”“一個出身寒門的男人,難不成還真娶回來做太子妃?”祝雲璟哼笑,“孤看得上他是給他臉面,誰叫他不識抬舉。”“那他可是要死了啊,可惜了,長得那麼好看又滿腹經綸,年紀輕輕就得掉腦袋了。”“你不看看他犯的是什麼事?那景州知府可是犯了父皇最大的忌諱,死一萬次都便宜他了。”祝雲瑄若有所思:“可我覺得吧,那景州知府看著不像那樣的人啊,一把年紀了有兒有女的他活膩了才想著造反,我看十有八 九是他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栽贓陷害的。”祝雲璟不以為然:“那又如何,那詩總是他在和許士顯的往來書信中寫的,就算牽強附會了些,可父皇說那是反詩那就是反詩。”一首普通的詩文被扣上反詩的帽子看似荒謬,實則是揭露這事的御史或者說他背後的人摸準了昭陽帝的心思,昭陽帝因是宮女子所生雖被先皇后抱養但終歸不是正統嫡子,後來又被人詬病得位不正,在這方面確實草木皆兵了些。那詩被人彈劾有非議君上之嫌,昭陽帝派人去查,又查出那景州知府私下妄議國事,言語間似有謀逆之意,這才坐實了他的罪名。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謀反的心思,又是不是真在私下裡罵過朝廷罵過昭陽帝,那些虛虛實實的證據說實在的還真的沒多大的說服力,但昭陽帝說他是,他便就是逆臣賊子。就是可惜了許士顯,年紀輕輕,大好前程盡毀。至於翻案?祝雲璟不知道許士顯是真的有那般天真看不清局勢,還是被逼上了絕路心存妄念,他祝雲璟卻不會試圖去做這樣的蠢事。雖說君無戲言,可他還只是半君而已,再者說,他答應許士顯的,從來就不是翻案。 求而不得半月後,大理寺傳來訊息,前翰林編修許士顯在獄中畏罪自戕,昭陽帝震怒之下命人將其屍身扔去城外亂葬崗,昔日驚才絕豔的少年探花就此隕落。又兩日,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將景州知府杜庭仲反詩案三堂會審的結果呈上了獄前,人證物證俱全,判處斬立決,牽連滿門。老知府是景州本地人士,在京中人脈不豐,這一判決結果不過是一粒石子投入汪洋中,除了極少數人私下感嘆幾句,便再無水花。京郊,鳳凰山私莊。鳳凰山是京城西郊的一座名山,因開國皇后出身此間而得名,山中種滿銀杏樹,每到深秋,金黃遍野,美不勝收,是京中達官貴人賞景玩樂的一大去處,從山麓至山頂,遍佈著京城勳貴的私家莊園,祝雲璟的莊子便在其中。這座莊子是當年祝雲璟母后的陪嫁嫁妝,祝雲璟偶爾過來,莊子裡裝點得極為舒適奢華,以供他享樂。此刻祝雲璟剛走進門,莊子上的管家正在與他稟報那許公子的狀況,說是那許公子自打進了這裡一直痴痴傻傻,躲在房裡不出門,也不讓人伺候,膳食用得極少。許士顯被送進祝雲璟這個私莊已有好幾日,這一出偷天換日是祝雲璟的表兄謝軒明幫他辦的,大理寺那邊自是好生打點了一番,知情的人包括祝雲璟本人在內沒超過五個,謝軒明別的本事沒有,辦起這種陰私差事手腳還是很麻利的。祝雲璟聞言冷嗤:“他倒是架子大。”推開房門走進去,祝雲璟揮了揮手,跟著的下人便自覺退了出去,帶上了門。許士顯坐在窗邊,身著一身乾淨的素色衣裳,頭髮也梳得整齊,再無那日在獄中見到時的狼狽之相,只是面無血色的臉看著卻似更冷了,他坐在那裡,卻沒有在看窗外的風景,目光空洞,眼中彷彿什麼都沒有。祝雲璟緩步走上前去,譏諷道:“許翰林好大的脾氣,聽說你在孤這裡既不要人伺候也不肯用膳,怎麼,是覺得孤的人招待不周嗎?”許士顯微微側頭看向祝雲璟,片刻之後他跪下身去,匍匐在地,聲音沙啞:“臣叩見太子殿下。”祝雲璟不耐煩地皺眉,許士顯這種謙卑有餘卻依舊疏離的態度實在是讓他不喜:“孤已經把你從大理寺獄裡救出來了,你準備怎麼回報孤?”許士顯趴在地上,沉默半晌,他問祝雲璟:“老師他在哪裡?臣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祝雲璟冷笑:“怎麼?你覺得孤是在誆你?”“臣不敢,只是見不到老師,臣實在寢食難安。”“你與他倒是恩深義重,為了救他一家老小連從前最不屑的事情都願意做,值得嗎?”許士顯不亢不卑,沉聲回道:“老師對臣恩重如山,既有師生之誼,更有父子之情,臣雖死不能報萬一。”祝雲璟卻只覺得他迂腐,若非被那景州知府牽連,許士顯又怎會淪落到今日境地,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