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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留學生們早就躍躍欲試,想要挑戰一把中醫,當即同意。
東瀛留學生橫田一郎不失時機地提議,“這次我們先不聽患者敘述病症,而是見識一下中醫是如何透過望診,來判斷初步病情的。”
葉羽晨就知道他是來踢館的,所以不讓她先問病症,以為能難住她,“只怕橫田君,對中醫望診,只知皮毛,不知精髓。”
耿直的歐洲留學生乾脆明說:“黑人的膚色不同於黃種人,他的臉色不好判斷。”
他們在心裡嘀咕,如果是歐洲人得了黃疸,那是一目瞭然,可非洲人怎麼看?
亞洲人至少還能分辨出一點什麼是臉色蒼白……
葉羽晨微笑,氣度得體:“你們誤會了,我們中醫望面色,不只是看面板顏色,臉上有光無光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這就是我們說的氣色。
大家都看過重症病人吧?”
她引導大家的思路,“你們回憶一下,不論膚色,重症病人,沒有一個是臉上反光的。
他們的氣色通常非常晦暗,即使再蒼白也是沒有半點光澤。
還有的病人臉色黑裡還透著滯,光線一照過去,都被吸收了,根本看不見光澤。
因此,不管膚色如何,如果身體健康,臉上一定是有光的。面子無光的,通常不健康。”
然而,橫田一郎打斷了她,“如果中醫的望診僅限於此,那也只能是一種經驗性偽科學,最多隻是輔助安慰療法。”
難道包拯病了,就無人能醫?
年輕氣盛的東瀛學生,終於說出了心底話。
這一次的中醫浸濡活動,他是極力反對的。
葉羽晨也不慍怒,她反擊:“橫田君,我看你的臉色就很暗淡無光,回去後大有必要檢查一下脾胃功能。”
橫田一郎最近正脾胃不適,被葉羽晨一眼就看穿他的健康狀況,當下臉更黑了。
葉羽晨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點,繼續道:“中醫的望診,首先望神,望氣色,而不是膚色。有神的患者雙眼明亮靈活,神智清楚,反應靈敏;而失神的患者雙目晦暗無光,精神萎靡,反應遲鈍。
即使是耀國人,也有面板黝黑者,也有面色白皙者,怎麼可以僅憑顏色判定?
照你們這樣認為,我們古代的包拯大人若是生病了,是否就無人能治了?”
留學生們在耀國留學,基本的歷史人文知識還是有所接觸的,立刻莞爾一笑。
也對啊,比如戶外從業者幾乎都是面板黝黑……
韋羅也有些不耐,“就算是看臉色,那也是對比生病前和生病之後的臉色差異比較重要。”
他帶著一臉笑意,看著葉羽晨,“我堅信中醫的診療效果,在我們非洲,耀國中醫的聲望很高!”
葉羽晨繼續有條不紊地講解:“望診的其次是望舌,主要是看病人舌體的大小、顏色以及舌苔的厚薄、顏色,裡面學問很深。
除此之外還要望形體、望五官、望面板質地等,怎能一概而論?”
韋羅配合地伸出舌頭,葉羽晨看了看,舌質淡紅,舌苔薄白。
橫田一郎馬上問:“那舌診是如何分辨病情的?”
這個他倒是有興趣的。
在西醫問診時,偶爾也要看患者口舌狀態的。
葉羽晨狡黠一笑,“這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慢慢浸濡吧。”
想偷師?
嘿嘿,偏不告訴你。
接著,她淡然地取出腕枕,為韋羅把脈,發覺脈弦細。
這時望診結束,韋羅按照約定程式,簡單向眾人敘說了自己的病症:
八天前他受涼,出現發熱、惡寒等症狀,自我診斷後,進行退熱抗感染等對症治療。
之後熱勢減退,呈低熱狀態,晨起乾嘔明顯,伴有咽痛、口渴症狀。
三天後,他判斷自己是外感發熱,由於誤診而導致低熱不退。
於是他結合在慈濟學到的中醫知識,開始服用小柴胡顆粒,但是治療五天後依然無效。
一群留學生圍著韋羅看了半天,再三確認他之前的退熱抗感染處方,確實沒錯。
無論是用藥,劑量……全都是西醫標準配方。
換成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會開出這樣的處方。
橫田一郎死鴨子嘴巴硬,“應該是患者自身的免疫功能還沒有完全恢復,痊癒需要一個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