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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一月的寒雨,溫念淋在裡頭,凍得臺詞都念不利索,卡了好幾遍,總算是過了,人都快凍傻了。
一下戲,顧一鳴和向理立刻過去,向理拿了大毛毯裹著他,顧一鳴擰開保溫瓶讓他喝點熱水,溫念打著哆嗦,到了室內後去換了身衣服,出來時唇沒有血色,臉是一層白,向理把圍巾替他捂上,溫念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噴嚏。
顧一鳴開車,溫念回到家,向理叮囑他好好休息,溫念“嗯”了一聲,等向理他們走了後,趴在被窩裡,給林歲穩打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林歲穩的聲音從傳來,是惺忪睏倦的語氣,溫念一愣,才想起林歲穩之前和他說過,他這段時間是在國外出差。
“小念……”
林歲穩喚了一聲,沒聽到溫唸的聲音,又頓了頓,輕聲道:“小念,怎麼了?”
他等著溫念說話,卻聽那頭窸窸窣窣,呼吸沉緩間,溫念細著嗓子,他說:“林先生,我想你了。”
柔軟的聲線像是三月日光,淋在林歲穩心裡。
林歲穩緩緩呼吸,他柔聲說道:“後天就回來了。”
溫念不語,林歲穩翻身下床,雙腳踩在毛地毯上,走到窗邊,入夜的城市依舊燈火璀璨,天幕月光細細垂下,他的側臉被月色打磨,顯得溫柔又深情,他問:“想我了嗎?”
溫念乖乖回答:“想你了。”
林歲穩的手輕輕蜷縮,抬起半掩在唇邊。
溫念之於林歲穩就好似月震,他在陸地上站著,抬頭看月,平波無痕,卻不知半空中的月亮早已是震顫了數百萬次,就如林歲穩的心一樣,溫念是看不到其中的起伏煎熬。
種種一切,溫念都不會知道。
溫念失憶,林歲穩是慶幸的。
他們說了會兒話,林歲穩那邊是凌晨四點,他陪著溫念入睡,掛了電話,林歲穩躺在床上,看向視窗,天色已亮。
溫念這夜睡得很安穩,只是第二天,昨日淋雨的後遺症還是顯現出來了,他的感冒加重,吃了藥又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手腳也都是無力。
上午拍了幾場戲,導演看他精神不濟,便讓他去休息。
向理過來扶他,掌心貼在他的手臂上,便嚇了一跳。
“溫念,你身上好燙。”
她又抬起手去碰溫唸的額頭,額面滾燙,溫念半闔著眼,臉上浮出兩坨燒紅,他抿著唇,吁了一口氣,對向理虛弱道:“我頭好疼。”
“溫念,你發燒了,我們得去醫院。”
向理讓顧一鳴去開車,她則扶著溫念上車,溫念靠在車裡,臉越燒越紅,向理讓顧一鳴開快些,溫念閉著眼,嘴裡囈語著。
車內晃晃蕩蕩,溫念把額頭磕在冰涼的車窗玻璃上,頭昏腦脹時,腦袋裡卻似湧現出一些瑣碎的記憶。
某個夏日,悶熱的車廂內搖搖晃晃,纖細白瘦的男孩把額頭磕在玻璃上,臉往上蹭著,試圖讓自己涼快些,但那塊玻璃很快就被焐熱,他只好又換了一地方。
還沒蹭多久,肩膀就被拽開,他扭頭,姿容溫婉的女人唸叨著,“小念,這玻璃髒不要靠上去。”
被喚小念的男孩撅了噘嘴,他睜大眼,看著女人,稚氣道,“媽媽,我們要去哪裡?”
女人頓了頓,微笑著說:“媽媽給你找了個爸爸,我們去他家。”
車在某一處停下,剎車讓小念的身體前傾,他不穩當的趴在前面的車椅背上,側過頭看向窗外的三層樓高漂亮的小洋房。
女人把他拽下來,拉著小念下車,到了門外,指著那花園樓,對男孩說:“這就是你以後的家了。”
“溫念?醒醒,到醫院了。”
手臂被輕輕推開,溫念睫毛顫抖,睜開了眼,他看到向理,眼裡的朦朧漸漸清醒,他慢騰騰坐起來,揉著發脹的額頭,他對向理說:“我好像夢到我媽媽了?”
向理一愣,“你媽媽?”
溫念點點頭,卻聽向理皺眉道:“可是……你是孤兒啊。”
溫念一震,向理抬起手,輕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她說:“籤你的時候,你和我們說,你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有父母的。”
溫念張張嘴,喉嚨裡有些乾澀,隔了幾秒,他突然笑了,他說:“那大概就是個夢吧。”
到醫院裡向理去掛號,溫念戴著帽子和口罩坐在長椅上,他精神不濟,心情便鬱郁,拿出手機想和林歲穩說說話,可又想到對方是在工作,便不想去打擾他了。
溫念去檢查,熱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