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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巾遮了大半臉,他走到樓下叫了輛卡車,在運貨司機驚訝的目光下,溫念把羊駝趕上卡車後面,自己也站了上去,坐下後,仰起頭拍拍邊上圍欄,“開吧。”
“這不是……您就坐著後面?這大冬天的,要不到前面去?”
“不了,我得看著這羊駝。”
溫念搖頭,司機一臉納悶,瞧著這隻露了半張臉,穿著禮服的金貴主兒,心裡頭叫了聲奇。
卡車上站著羊駝,又不是動物園,一路上沒少被人回頭看,等著紅綠燈時,還有車停在了邊上,司機降下車窗,朝溫念笑著道:“你這是在錄節目嗎?”
溫念攏著圍巾遮住臉,朝他擺擺手。
車子到了目的地,緩緩停下,溫念抓著纖繩,司機過來把板子搭好,讓他和羊駝下來。
給了錢,牽著羊駝往小路上走,洋房就在前頭,溫念一隻手插在兜裡,心裡有些忐忑又很不安,他突然明白,那日林歲穩牽著這隻羊駝站在他家門口的心情了。
是不是也像這樣,一步步似走在刀尖上一般,整顆心都懸著,墜下來就是千刀萬剮。
而那千萬刀還是他給的,他溫念親手紮上去的。
停下腳步,他站定在那扇鐵門前,抬起頭,看著記憶裡的這棟房子。
手扶著黑色雕花的鐵藝門欄,輕輕推開,緩步走入了院子裡。
☆、坦白
記憶真的是很奇妙, 看到某樣東西時,便會不知不覺得聯想到其他。
院子裡的腳踏車還在,放在花架下頭看著似乎都要生鏽了,溫念把羊駝系在木欄杆上,走到掛著枯藤的花架下,用腳輕輕碰了碰那兩個車軲轆,剛踢了一下, 腳踏車就晃了晃,摔在了地上。
溫念嚇了一跳,就跟做錯了事似的, 往四周瞄著,立刻把腳踏車給扶起來,摸了一手的鏽漬。
這時候門開了,林歲穩站在門口, 看著院子裡的溫念,問:“你在做什麼?”
溫念一驚, 隨即把手往後縮,他搖頭,“車子倒了,我扶起來。”
林歲穩看了他一眼, 又瞥到邊上的羊駝,他說:“把他牽進來。”
溫念乖乖去牽羊駝,走進屋內,林歲穩去廚房拿了一個生玉米, 遞到羊駝嘴邊,一根玉米很快就被解決了,溫念驚訝的看著,“怎麼你餵它就吃?”
林歲穩沒回答,從口袋裡拿了幾粒花生放在掌心裡,羊駝卷著舌頭全都舔光了。
溫念在邊上看著,瞅著那隻羊駝,忍不住說:“它還真的很喜歡你。”
攤開的手一頓,緩緩合攏,蜷縮成了一個緊握住的拳頭,溫念聽到林歲穩說:“我也很喜歡你。”
溫念嘴唇顫抖,又聽林歲穩道:“你以為我沒有查過我父親嗎?自你們出事後,關於林志聞的醜聞便全浮了上來,所有人都在告訴我,我的父親不如表面那般溫和,他對待商業對手狠戾,偶爾談及自己的妻子,話語也是輕蔑,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
他看著溫念,眼眶微微發紅,“可我太軟弱了,是我一直以來自欺自人不願承認,但你……”
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他閉著眼,面頰繃緊,溫念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卻被林歲穩一把揮開,他睜開了眼,垂眸看著他,眼底是無可言喻的痛。
“我一直在忍耐,一直在逃避,小的時候我用失聰作為藉口,讓自己成為一個什麼都聽不到的人,可這帶給了我什麼?你死了,永遠離開了我。”
林志聞的暴力早就在他的家庭裡埋下了影子,母親被他毆打到離婚,他早該知道的,可他卻選擇了漠視。
林歲穩一直在想,如果他能早些明白過來,是不是結局就不會這樣了。
可沒有如果了,他低下頭,深吸一口氣,朝溫念走去,溫念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之後,背貼著牆。
他急促喘息,他不知道林歲穩要做什麼,聲音發緊,喊了一聲,“小穩?”
下巴突然被抬起,入目的是林歲穩泛紅的眼,第一次見到這般失控的他,溫念呆鈍看著。
林歲穩喘著氣,聲音幾乎是牙縫裡擠出,他盯著溫念,對他說:“當我知道我父親做的一切時,我做了個夢,夢境裡是我拿刀殺了他,千刀萬剮。”
溫念睜大眼,林歲穩低下頭,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溼潤的嘴唇貼著他的耳朵,他壓低了聲音,說:“我不在乎你有沒有殺了林志聞,溫念,我他媽的一點都不在乎這些。”
腰被狠狠掐住,一下子貼近,狠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