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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個暴栗子,丟給我醫藥箱,說:“提著,今兒王大媽傷風,要過去診脈。”
我“哦”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提起醫藥箱跟過去。
爺爺診過了脈,又讓我診脈。
我摸了摸,點了點頭。
爺爺也跟著點了點頭,一臉欣慰地詢問:“摸出什麼了?”
“王媽媽的心在跳。”
爺爺一個岔氣,咳了一下,又一個暴栗子打在我腦袋上,這打的一點兒都不含糊,立刻就出了一小肉包子。
我淚眼糊糊地看著爺爺。
爺爺嘆了一口氣,說:“除此之外呢?”
“王媽媽傷風了。”
爺爺微微一笑,一臉慈祥地詢問,“哦?你說說,怎麼發現的?”
“……”我沉默。
爺爺鼓勵地看著我,說:“你說吧。說錯了,爺爺也不會罵你。”
我偷偷瞄了爺爺一眼,說:“你說的喔,不可以說話不算數。”
爺爺點點頭。
吸了吸鼻子,我說:“爺爺今兒早說過了,王媽媽傷風,讓我提醫藥箱子。”
爺爺愣住了,王媽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爺爺又在我腦門兒上來了一個暴栗子,我一臉委屈地看著爺爺,說:“你說過不罵我的,爺爺,你說話不算數。”
爺爺嘴角抽了抽,說:“我說過不罵你,沒說過不打你。”
我咬住嘴唇,怨念地看著爺爺。
爺爺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不成器啊不成器,不成器啊不成器,太不成器了太不成器……”
認識挺久了,我發現爺爺很能嘮叨,一嘮叨,通常就可以拿著一句話嘮叨一個時辰,我通常都是左耳聽,右耳出,生活依此這般,很愜意。
這天晚上,我一直捂著腦袋,淚眼汪汪地看著爺爺,一臉的控訴,嘴裡一口一個“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
爺爺黑了一張滿臉皺紋的臉,說:“今兒抓雞給你吃,別再喊痛了……”一臉的心痛。
天知道,我對爺爺養的那雞鴨惦記了數個月了,可是爺爺就是不給我吃。
我笑吟吟地說了聲好。
爺爺又說:“記得抓公雞,別抓母雞,母雞要下蛋!”
……爺爺,你是鐵公雞。
就好像知道我在心裡詆譭爺爺一般,他眯著眼睛瞪了我一眼,道:“一隻母雞一天下一個蛋,你抓一隻母雞,每天多吃一隻蛋。”
……啊,爺爺,你真好真好真好。我撲到爺爺的身上,把臉埋在爺爺的懷裡蹭蹭,說:“爺爺爺爺,你最好了。”
爺爺輕笑出聲,輕輕地,又在我腦袋上打了個暴栗子。
有的時候我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挺不錯。
爺爺一直很悉心地教我醫術,我不懂,他為什麼要教我。
他說,認識我是一種緣分,既然我願意留在他的身邊,便繼承他的醫學。
我“哦”了一聲,我說:“我沒學好怎麼辦?”
爺爺眯起眼睛,露出陰森森地牙齒看著我,說:“你才剛學就氣弱?然兒啊然兒,你怎麼可以這麼沒出息,這麼不爭氣,這麼不成器啊……”
我暗地裡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做好被他念成一個鐘頭的準備,腦子裡卻開始胡思亂想。
其實,做個大夫也挺不錯,前提是做個什麼神醫,這才威風。
哧哧一笑,我說:“爺爺,你放心,我定會把您的醫術發揚光大,光耀門楣的。”
爺爺不念了,一雙飽經滄桑的瞳孔定定地看著我,說:“爺爺不要求你發揚光大,也不要求你光耀你家的門楣,爺爺只要求你學好醫術。將來,哪怕治不了別人,也得治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