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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連哭也不行了。施若風嫉妒,同時也羨慕……那些被父母疼慣了的孩子,哭就能解決問題的孩子。
隔日早上,施若風就像往常一樣,早起,去食堂做便當。
走出廚房,進入客廳的方向,施若風看見了欒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中。
施若風輕手輕腳地,儘量以著不引起他動靜的聲音,向二樓走去,卻被他叫住了。
“過來。”清冷的聲音,自他的口中發出。
施若風走上前,欒鳳問:“……告訴我,你不是“他”吧?”欒鳳的語氣裡,有一股不確定。
“……不是。”
欒鳳一聽到施若風的回答,眼中閃過一抹怒火,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施若風時,以著阻礙路的名義,狠狠推了他一下。
身體輕輕地盤旋,然後緩緩到底,頭,與茶几的角碰觸,腦袋上留下鮮紅的血。
欒鳳只是瞥了施若風一眼,之後,連回頭都沒有,走了。
施若風想站起來,可是身體沒有力氣,軟綿綿地……眼前,都是一片地迷濛,找不到視線的焦距,這種感覺,讓施若風怕起來。
從聽覺中,施若風聽見欒家的侍女僕從們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可是,沒人搭理施若風。
時過,八點的始終悄悄響起,一樓某處的門被緩緩開啟,之後,走出的是一身黑衣的欒越。
當欒越看到施若風時,臉上閃過一抹錯愕與驚慌,匆忙地抱起他,向醫院的方向跑去。
檢查,醫生說,這一撞,腦袋有輕微的腦震盪,心裡非常地脆弱,再這樣下去,或許會受不了而自殺。
受不了什麼?欒越覺得隱隱約約地知道,而最清楚的,大概也就施若風了。
八月初的天,天氣是最熱的,施若風卻覺得很冷。
這天,欒越並未去學校,從施若風住院的那一剎那開始,一直握著施若風的手,施若風輕輕地,從欒越的手中抽離出自己的手。
有的時候,該放掉的就要立刻放掉,要不……
施若風把手抽離,欒越又重新握住。
施若風緩緩睜開雙眼,沒等欒越說什麼,施若風便說:“你還記得嗎?你送我的珊瑚……可以,幫我把珊瑚拿過來嗎?”
珊瑚,對施若風來說,是兩人一起遊玩時的證明,一直一直想要留在手上的證明,傷心的時候,只要碰觸一下,就感覺很幸福了。
欒越點點頭,為施若風蓋上被子,之後起身,離開。
十五分鐘後,欒越手拿著珊瑚,走進房間。
施若風沒有表情的面孔緩緩展現一抹欣慰的笑容,伸出雙手,想要拿過珊瑚,驀然,從敞開的視窗吹進夏日溫良的風,衣袖微微偏飛,袖下的青紫痕跡立刻進入欒越的眸中。
瞳孔收縮了一下,拿在手中的珊瑚在施若風未伸出接過前,掉落了地,碎成一片片……
施若風臉上的笑容凝結了,欒越眸中是無比的陰寒。
他眯著眼睛,說:“這幾日,我冷落了你,你就爬上別人的床了?”
“沒有,我……”
沒完的下一句,緊隨而來的是推門而入的聲音。是欒鳳。
欒鳳一進來,便對欒越說:“越,昨夜,我確定看到他了,我還碰了他,可是今天早上一起來,他就不見了……越,你可……”
隨著欒鳳一句句的話語,在那一句“我還碰了他”的那一句下,欒越一把把施若風從床上扯下了地面。
珊瑚的碎片,刺入施若風的身體。
欒越對著欒鳳冷冷一笑,說:“你要找的,或許就是他吧?”以著居高臨上的姿態,指了指施若風,便走出了房。
當他踏出門檻時,他微微回頭,臉上的笑容冷極,他說:“啊,若,對我來說,你已經沒用了呢。”
為什麼?
欒越他說,施若風不過是他牽制沈飛的道具罷了,如今,他與沈飛的距離走得極盡,施若風……已經沒用了。
沒用的東西,就棄如憋屣,這是欒越一貫的風格。
施若風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腳步不穩,踉蹌了兩下,一手扶著牆,才勉強站立。
施若風的手緊緊地捏出床單,指甲,透過床帶刺透了掌心。
病房裡,留下了施若風與欒鳳二人。
欒鳳皺著眉,看了施若風一眼,想要轉身離去,恰巧,施若風微微抬首,那一隻被憂傷染滿了的雙瞳,寫著哀慼,剩下的一隻,空洞而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