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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時間緩緩流逝。
落煙一雙好看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張呂氏。
忽然， 張小虎說：“娘，娘， 我不想在這裡！”
張阿虎說：“娘， 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裡！”
張呂氏雙唇微微開啟， 她很想硬氣地說“好”，但是， 跟她兩個孩子並不一樣，她清楚地知道生活有多麼困苦。
說個最簡單的， 今天她一旦帶著這兩個孩子離開這裡， 她要怎麼入城？
一個從家裡離開的女子，這個村莊裡的人還肯接受她嗎？
她是從外村加進來的。
各個村莊非常排外，她一個外來人， 在少了夫家庇護後， 誰又可能庇護她？
她感覺好痛苦。
在張小虎打破這一片寂靜後， 張老太這才從落煙的話中回過了神。
張老太嗤笑一聲，她說道：“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孩子， 說出來的話好大的口氣。”
落煙瞥了張老太一眼，隨即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張呂氏身上，他又一次問：“你要跟我走嗎？”
張老太仍舊在嘲笑落煙， 張老大的兩個孩子很喜歡落煙的外表，但是他們慣常察言觀色，見張老太對落煙的態度，他們感覺落煙不是個好的。
或者說，他們清楚地知道只有讓張老太開心了，他們在這個家中才能過好日子，所以他們跟著張老太一起嘲笑落煙。
張呂氏面色慘白，她與落煙那雙澄澈的眸子相對，忽然就感覺有些心虛。
張呂氏想要說些什麼，不過，不等她開口，她就聽到落煙說：“我最後一次問你，你是要跟我一起走，還是要留在這裡？”
落煙：“跟我一起走，我庇護你，你留在這裡，那麼……”
落煙並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
落煙的話，停在眾人的耳中，就是落煙瞎吹吹。
他們感覺這孩子這麼小，卻這麼能夠說大話，現在的孩子真的是越來越會玩了。
張老大家的兩個孩子看落煙小小年紀口氣這麼大，他們就特別想要欺負落煙。
張呂氏皺眉，在落煙直勾勾的注視下，她想要拒絕落煙的話語怎麼都說不出來。
張老太說，張呂氏想要怎樣她不管，最近這段時間，落煙一直住在他們家，所以，落煙的命就相當於是他們的。
落煙要做牛做馬地回報他們。
他們想要將落煙給賣了，落煙就只能乖乖地承受。
落煙完全無視張老太。
張老太原本還不將落煙當成一回事，然而看落煙這個態度，她就非常地生氣，想要讓兩個孫子狠狠教訓落煙一頓。
忽然，張小虎說道：“娘！離開這裡！”
張小虎之前一直對著張家人喊，他現在忽然對張呂氏喊，張呂氏立刻被嚇到了。
張小虎說：“娘，如果你今天不帶著我和哥哥離開這裡，我今天就死在你眼前！”
張呂氏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她心裡一片恐懼。
張小虎說道：“娘，之前堂哥鬧脾氣，堂哥就對大伯說，為什麼要生下他，讓他受苦受難？”
張小虎：“其實，這句話我一直想要對娘你說，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說了，娘就會傷心。”
張小虎：“我們的日子已經夠苦了，我不想讓娘更傷心了。”
張小虎：“可是，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會這麼想，娘，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您繼續留在這裡，又或者，我現在就去死。”
張呂氏抱著張小虎小小身體的力道加大，她的身體忍不住在發抖。
張老太罵張小虎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這樣的孩子，出生時就應該掐死，白白浪費了幾年的糧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