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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怒道:“你不記得,那我就來提醒提醒你!當年你生下她,我本想著你是生母,必定會照顧好她,就想給你這個體面,讓你親手養大四丫頭。可是你怎麼做的,你嫌她是女孩兒就疏於照顧,不以為意,害得四丫頭病了又病。我若不是心慈將她接到身邊來,怕是她都長不大!我念著你那時年輕,沒將此事告訴老爺,這些年下來竟然養大了你的心!”
錢氏仍舊覺得不夠解恨,乾脆將張氏的底兒都掀了:“什麼你那侄子有大才……他還沒有中舉,有沒有大才誰能保證?你不過是知道咱們家從來不苛待女兒,想拿妍兒的嫁妝銀子去貼補你孃家那個無底洞罷了!你孃家一窮二白的,拿什麼娶妍兒?怕是連對大雁都拿不出來!不要說定禮和聘禮了!妍兒若真嫁過去,不過是拿銀子供養你們張家罷了,出錢出力不說,鬧不好還沒個好下場!當年老爺為什麼將你買進府裡你是不是忘了?你父親就是個爛賭鬼!將你賣了換銀子好還賭債!這種人家你也好意思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嫁過去,天下竟然有你這樣的母親!”
張氏無言以對,這事兒確實是她做出來的,她打的也是唐家姑娘嫁妝的主意,還真狡辯不了!也不待她狡辯,門吱呀一聲開啟了,唐妍衝了進來!
唐妍在門外將這番話聽了個正著,激動之下就衝進了屋裡,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生母張氏,又不知道怎麼面對張氏,最後哭著衝了出去!唐姝見妹妹進去什麼都沒說,就跑了出來,怕她想不開,忙追了過去!
唐妍無處可去,這樣的事怎麼好開口同姐妹們講!有這樣不顧她死活,只想著拿她的嫁妝去貼補張家的母親,她怎麼好意思讓別人知道!同時又無比慶幸,當初祖母問她們要不要自己打理嫁妝鋪子的時候,她沒有將鋪面和銀子接過來,不然怕是早就都讓張氏哄了去了!她是在錢氏身邊長大的,但是孩子渴望親生母親的疼愛,這是天性!她也希望張氏能像嫡母疼愛二姐姐那樣疼她,可是……終究是她沒那個命!
唐姝見她哭的傷心,也不知道將她帶到哪裡才好!這時候回母親那邊肯定是不行的!思來想去,最後只能將唐妍拉到祖母那裡去了!
祖母聽到有人在哭,剛想讓胡嬤嬤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唐姝就拉著唐妍進來了。唐妍不似唐姝爽朗,也不如唐婉端莊,也不如唐嬌活潑,她是安靜的,敏感的,有些容易羞澀的小姑娘。像這麼不顧體面嚎啕大哭的時候,還真沒有過!待祖母問清楚緣由,氣的直拍桌子,當下就對胡嬤嬤說:“去!給我把老二找過來!再讓人通知老二媳婦,讓她將那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綁過來!”這是氣狠了!家中妾室犯錯的也不是沒有,但是都是歸各房的正室管,老夫人插手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唐安過來的很快,他本就在書房裡跟弟弟探討兵器,那邊離唐老夫人的院子近,得了信就趕緊過來了。
唐安進屋就看見兩個女兒都在這裡,小女兒哭的抽抽噎噎的,看到父親遞過來求救的眼神,唐姝和唐妍竟誰也不搭理。最後唐安只能硬著頭皮問:“母親,發生了何事?怎麼動這麼大的怒!誰惹您了,我這就將他綁過來給您老出氣!”
唐老夫人沒好氣的說:“誰惹我了!就是你惹我了!給我跪下!”
唐安趕緊跪下來,不安的問道:“母親,兒子這才回來幾日,是哪裡惹到您,您說!兒子保證改!”
唐老夫人冷笑著說:“改?你怎麼改?還不是你那個好妾室!為了拉撥她那落魄戶孃家,居然把主意都打到孩子身上了!你看看你挑的好妾室,你可真真是好眼光!”你就在這兒跪著,等著那狗東西過來!”
唐安現在是敢怒不敢言,昨晚不是都告訴張氏了嗎?那樁婚事讓她休要再提,怎麼這個蠢貨還捅到母親這裡來了!平時張氏看起來也柔柔弱弱的,怎麼做事這麼膽大包天!看來回去得讓夫人好好敲打敲打她!
唐安跪了一會兒,錢氏就綁著張氏過來了。張氏見老爺和女兒都在這裡,但是老爺跪著,女兒反而站著,心裡想必然是女兒將這事捅到老夫人面前的!見女兒看她,她恨恨的瞪了女兒一眼,這女兒就是外向,從不與親孃一條心,養不熟的白眼狼!
唐老夫人見張氏還敢瞪唐妍,端起一個茶盞就扔了過去,正好砸在張氏的頭上,倒是沒有磕破皮,只是茶葉倒了她一臉,好不狼狽!
唐老夫人說道:“你不過是唐府的奴婢,二爺抬愛才讓你做了妾室!你怎麼敢把主意打到妍兒身上!她是主子,你是可通買賣的妾室,上下尊卑你都不懂嗎?”
張氏是分得清大小王的,她敢慫恿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