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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會惹人猜忌,見衡嘉如此,倒不失禮,向他頷首,道:“內侍監。”
衡嘉與他並肩而行,又道:“給事中是來拜見陛下的嗎?”
謝允輕輕應了聲“是”。
朝臣不好結交內侍,內侍其實也一樣,故而衡嘉只問了那一句,便停了口,到前殿門前去時,方才道:“給事中稍待,奴婢先去通傳。”
謝允客氣道:“有勞。”
……
顧景陽端坐椅上,正翻閱案上奏疏,便見衡嘉上前奉茶,道:“陛下,門下省給事中謝允求見。”
顧景陽手中御筆一停,道:“他怎麼來了?”
有郎官在側,聞言恭聲提醒:“陛下,去歲天下五品以上官員遷貶諸事統計,便是交由謝給事中負責的。”
“原來如此。”顧景陽將筆擱下,道:“宣他進來吧。”
謝允還很年輕,丰神俊朗,氣度斂和,更多是肖似謝偃,而枝枝鮮豔嬌嫵,俏皮靈動,面容則更像母親,可即便如此,仍舊能從眉眼之中,察覺出他們兄妹二人的相似之處。
顧景陽的神情不覺柔和了些,內侍呈上奏表,他翻開細閱,輕輕道:“坐吧。”
謝允應聲,另有內侍搬了矮凳來,他便垂眼落座,靜待皇帝垂問。
奏表很長,有數十頁之多,顧景陽靜靜翻閱,內殿中自然無人做聲,唯有紙張翻起的聲音,不時響起。
現下正是五月,天氣已經有些熱了,內殿的窗扇洞開,有和風伴著鳥鳴聲,依稀傳入耳中,謝允坐的久了,再聽殿外鳥鳴聲,下意識側目往窗外看,再回過頭時,目光掃過東側架上擺放的那柄劍時,眸光一顫,忽然頓住了。
那柄劍名喚太阿,乃是皇帝隨身的天子劍。
謝允先前也曾在皇帝身邊做過郎官,後來才調任門下省,自然識得這柄劍,只是那時候,劍柄上尚且沒有現在佩的這枚玉墜。
他打量了幾眼,總覺得這枚玉墜有些眼熟。
……倒像是枝枝幾年前過生辰時,外祖父專程送的那枚,連玉墜下的穗子都一模一樣。
若只是玉墜,相似也便罷了,可連底下穗子都一樣,便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枝枝的玉墜,怎麼會在陛下這兒,還被佩到太阿劍上了?
難道……
饒是謝允素來端和,驟然發現此事,也是心中駭然,面上變色。
顧景陽將那奏表翻了大半,方才停下,喚道:“謝卿。”
謝允心中驚駭,尚未回神,一時竟未應答,郎官微覺詫異,低聲提醒道:“給事中,給事中?”
謝允回過神來,便見皇帝正垂眼望著自己,背上生汗,心中凜然,忙道:“臣在。”
顧景陽見他盯著那枚玉墜出神,也能猜度幾分,淡淡一笑,道:“朕有些不明之處,要你細講。”
謝允道:“陛下請問。”
這一問一答,幾番往復,便是大半個時辰過去,謝允應對自如,心中卻愈發躁動不安,見皇帝不再問了,方才鬆一口氣,低頭飲茶。
陛下與枝枝,當真是那種關係嗎?
怎麼也不曾聽她提過?
淑嘉是陛下嫡親外甥女,倘若他們成了,自己豈不是要管妹妹叫舅母?
還有,上月枝枝往揚州去玩,而陛下作色,也是自上月開始,難道竟同枝枝有關?
對了,幾位宰輔之中,似乎只有阿爹沒被陛下訓斥……
謝允心中亂糟糟的,似喜似憂,五味俱全。
顧景陽將奏表細細翻閱完,已經臨近午膳時分,便打發郎官們退下,又勉勵謝允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