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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縣主在這樣的環境中長成,如何高傲貴重,自不必說,有日出城踏青,返回府中時,卻見謝家郎君打馬經過,人如玉樹,貌似芝蘭,一顆芳心便丟了,得知他身份後,親自去求鄭後賜婚。
鄭後那時已經稱帝,對這個外孫女格外疼惜,權柄在握,並不覺得拆散一樁姻緣有多了不得。
為叫顧氏皇族與鄭氏一族相融,她甚至賜自己兒女“鄭”姓,又賜死侄子妻室,令娶臨安公主為妻。
隋氏之父隋閔為秘書丞,三朝老臣,長安謝氏也不容輕侮,故而鄭後只降旨令謝允與隋氏和離,不曾殺人,又賜公主儀仗,將淑嘉縣主風光嫁入謝家,做了謝允的妻室。
隋氏遭受這等飛來橫禍,返回母家,更與兒子生離,心中悲鬱可想而知,不過三月,便憂憤而死。
淑嘉縣主真心喜愛謝允,加之謝家亦是赫赫高門,故而入門之後,對公婆都頗敬重,對兩個小叔和謝華琅這個小姑也沒的說,可即便如此,因隋氏之死,終究也是隔了一層。
隋氏歸家後,盧氏便將長孫謝瀾接到自己身邊照看,淑嘉縣主嫁入謝家之後,對此也沒說過什麼。
大家族裡默許的規矩,主母生子之前,侍妾通房是不能有孕的,盧氏也是生了兩個兒子之後,才停了府中侍妾的避孕湯藥,謝令之妻劉氏也是如此,等到了淑嘉縣主,盧氏儘管不喜這兒媳,卻也沒有打破規矩的意思。
然而淑嘉縣主嫁與謝允幾年有餘,一無所出,石頭砸到水裡還有個響兒呢,她的肚子卻一直都沒動靜。
臨安公主最為優寵長女,鄭後也憐愛她,疑心是謝家人做了什麼,令她不能生產,還曾專程令名醫入府請脈,又留了醫女相伴。
這事惹得盧氏極為惱火,淑嘉縣主終究是長子妻室,若有兒女,也是嫡出,遠比庶出貴重,她再是不喜,也不至於厭惡自己的嫡孫。
再則,淑嘉縣主遲遲未有身孕,謝允房裡的侍妾通房當然也不會有,難道她見兒子膝下只有一根獨苗,心裡便很高興嗎?
因這緣故,她乾脆免了淑嘉縣主每日問安,眼不見心不煩。
鄭後稱帝后期,今上與中書令謝偃、還有門下省的兩位宰相一道,聯合宗室,發動元革政變,復顧氏神器,幽禁鄭後於大安宮,盡殺鄭氏一族,也終結了屬於鄭後的女帝時代。
鄭後倒臺,淑嘉縣主的靠山也倒了一半,然而她的生母是臨安公主,新帝是她嫡親的舅舅,仍舊不容輕侮,加之她嫁入謝家之後,並無大錯,謝家人待她倒仍如從前一般。
謝華琅聽母親講那侍妾有孕,便能明白她心中矛盾之處:長子好容易有了孩子,她自然捨不得打掉,然而倘若留下,倒像是謝家寵妾滅妻,見鄭氏倒了,有意欺辱淑嘉縣主似的。
“怎麼有的?”她悄聲問母親。
“原是喝了湯藥的,偏她貪嘴,吃壞了東西,嘔吐不止,那藥吐了大半,為此還專程請了大夫,”盧氏明白她的意思,反而更加頭疼,秀眉蹙起,道:“就那一次,誰知道就有了呢。”
若是那侍妾刻意求孕,偷偷將湯藥倒掉也就罷了,盧氏容不下這種心大的,然而只是湊巧,又機緣巧合有了孩子,她便有些不忍心了。
謝華琅今早請安,見她面有鬱色,想必便是為這事了,她頓了頓,方才道:“縣主知道嗎?”
盧氏揉了揉額頭,道:“從早到晚,都快一日了,想也知道了吧。”
謝華琅輕嘆口氣,轉向那侍妾,道:“你姓什麼?”
那侍妾屈膝行禮,神情有些不安:“妾室姓柳。”
“算了,不說這些了。”盧氏擺擺手,示意柳氏退下,有女婢奉了香茶來,她端起飲了一口,目光忽然停住了:“枝枝,你的耳鐺呢?”
謝華琅早有準備:“路上掉了一隻,我就把另一隻收起來了。”
盧氏伸手戳她額頭,養尊處優之下,她雙手潔白如玉:“你這冒失毛病,很該改一改了,不然日後出嫁,又該怎麼辦?”
“怎麼,”謝華琅聽得心頭微沉,試探道:“我的婚事,阿爹有想法了?”
“你大哥前後兩樁婚事,皆是為了謝家,你阿爹也不忍,說郎君也就罷了,實在不行還能另娶,再不行房中還能納幾朵解語花,女郎卻不一樣。”
盧氏說到此處,倒有些欣慰,握住女兒纖細手掌,笑容溫婉:“你的婚事,便叫你自己相看,他最後掌眼便是了。”
“真的嗎?”謝華琅不意還有這等意外之喜。
“其實還有另一層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