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之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謝華琅的相貌更加肖似母親,他看了一眼,微微頷首道:“謝夫人。”
盧氏屈膝行禮,恭謹道:“臣婦請陛下安。”
顧景陽此時遠沒有心思同她客套寒暄,開門見山道:“枝枝呢?”
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若是直言,便有些窘迫了。
盧氏不意他如此單刀直入,心頭一突,道:“昨日赴宴,小女有些累了,今日便在院中歇息。”
顧景陽道:“令人帶路,朕有話同枝枝講。”
“……這個,”盧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但見顧景陽神情冷峻,目露肅然,終究還是道:“是。”
……
天氣一日日熱了,謝華琅也愈發憊懶,令人關閉門窗,在內室四角中擱置冰甕,用以解暑,這尚且覺得不過癮,又叫小廚房人備了冰鎮梅子湯,懶洋洋的窩在躺椅上,邊用邊翻書。
聽見門外有人敲門,她頭也沒抬,便道:“我要的書都取來了麼?在箱奩裡擱的久了,怕會有黴氣,討厭得很,先在外邊晾了,再送進來。”
門外無人應聲,謝華琅打扇的手停了,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顧景陽深吸口氣,輕輕道:“枝枝,是我。”
謝華琅停滯了片刻,方才站起身,到門前去:“陛下怎麼來了?”
顧景陽掩在衣袖中的手無意識的一頓,眼睫輕顫,低問道:“枝枝,你怎麼不喚我九郎了?”
“從前是我多有冒犯,陛下不要見怪,”謝華琅眼瞼低垂,望著腰間那枚瓔珞墜子,淡淡道:“該說的話,我都令採青講了,陛下今日登門,倒叫我有些措手不及。”
他們二人說話,自然無人敢近前聽,故而此刻,也無人見到顧景陽此刻的無措與慌亂。
“枝枝,我不是有意欺瞞你的。從頭到尾,我也沒有半分假意。”他嘴唇動了幾動,終於道:“你第一次去的時候,彼此尚未相熟,我無法開口,再到最後,卻是越來越不敢開口了……”
謝華琅客氣而疏離的打斷了他:“多謝陛下。”
顧景陽頓住了。
“枝枝,”良久之後,他低聲道:“那日你從揚州回京,我說要娶你,是真心實意的。”
謝華琅靜默不語。
“是我不好,不該瞞你的,可我先前,的確不知該如何開口……”
從前他們在一起時,總是謝華琅說的話多,顧景陽附和一二,今日她言辭冷淡,隱約疏離,才更凸顯出此刻彼此之間情意之淡漠。
顧景陽說到一半,聽得內室始終如一的靜默,終於停了口,低聲求道:“枝枝,叫我見見你,我們當面說,好不好?”
日頭已經升的很高,陽光投在窗扇上,越過薄薄的一層窗戶紙,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謝華琅靜靜看了一會兒,終於道:“陛下進來吧。”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抵便是這種感覺。
顧景陽將門推開,日光順勢照入,映亮了她的面龐,更見光潔皎然,長眉妙目,唇珠殷紅,即便是家常衣衫,仍舊美貌不可方物。
外邊天氣炎熱,門被開啟之後,便覺熱氣內湧,謝華琅信手將門合上,這才回過身去見他。
顧景陽驟然見了她,卻覺滿心皆是夏天的炎炎烈日,既熱且燙,似乎是傷了唇舌,雙目望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謝華琅垂下眼睫,淡淡一笑:“陛下不是有話要講嗎?”
顧景陽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聲,忽然自袖中取出那枚被她退還的玉佩,伸手重新系回她腰間。
“不必了。”
謝華琅側身躲開,道:“我既還回去,以後便不會再要了。”
顧景陽的手僵在原處,她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我先前贈與的玉佩,也請陛下還回來吧。”
“玉佩在劍上,我沒有帶。”顧景陽低聲道:“你若想要,便自己去取。”
“那就算了,陛下留著吧。”謝華琅道:“我雖是弱質女流,但也言出必行,既然說了不會再去,斷然沒有自打嘴巴的道理。”
話說到了此處,似乎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前幾日尚且濃情蜜語的一雙愛侶,今日卻勞燕分離,細細回想,當真傷懷。
顧景陽連呼吸都是顫抖的,雙目定定望著她,目光如同風中搖晃的火苗,想求她回心轉意。
謝華琅卻不理會,只道:“陛下若沒有別的話要講,儘可以離去了。”
“枝枝,”顧景陽猛地捉住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