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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成的朱買臣與惡妻——要真是傳出去,整個長安能笑話二十年。
劉氏這病原就不算嚴重,聽聞這訊息,人也精神奕奕起來,甚至張羅著晚間行宴,全家人一道慶祝,盧氏含笑勸了幾句,從她手裡接了這活計。
謝華琅心中巨石落地,同堂姐說笑起來,不過半個時辰,宮中便有人來。
衡嘉自袖中取了信,雙手呈上,笑道:“陛下知道娘娘不放心,便叫人先來送個口信,好容易得了些許空閒,又怕您不知道前因後果,心中不安,便匆忙寫了信,叫奴婢送來。”
謝華琅心中既暖且甜,伸手接了,將信封拆開之後,又想起另一處:“永儀侯府呢,可知曉這訊息了嗎?”
“知道了,”衡嘉答道:“陛下同樣差人往林家去送信。”
謝華琅謝過他,又著人請他去喝茶,見堂姐端坐一側,嫻靜不語,便道:“阿瑩姐姐,你若是等不及,不妨來同我一道看。”
謝瑩推拒道:“那是陛下寫給你的,我看算是怎麼回事?”
謝華琅已然看了一個開頭,除去最前邊那句“卿卿如晤”,真沒什麼過火的字眼。
就她那郎君的正經性情,豈會在書信上油腔滑調。
“來嘛,”謝華琅嗔道:“你再這樣,便是同我生分了。”
她都這樣講了,謝瑩如何還能推辭:“恭敬不如從命。”
林崇等人到北境後,前幾場仗打得並不順利,高句麗於北境經營多年,城堅糧足,己方雖早有準備,想要克敵,卻也非一夕之功。
更要緊的是,高句麗多年滲透之下,己方甚至出了奸細,幾人初到此地,未曾察識人心,更無法即刻應對。
主帥蔣國公陳熙,慣以穩妥著稱,見出師未捷,便暫且休戰,對於敵將陣前叫罵,只做不知,私下裡卻同幾位年輕副將商量,假做年輕人意氣用事,激憤出陣而落敗,麻痺敵軍之後,直取倉郾城。
林崇受命,假做不敵,失陷亂軍之中,卻趁高句麗驕兵之時,轉道謀取別城。
九月初,三路大軍於鴨綠柵會師,又過半月,破平壤城,寶藏王出城乞降。
早先蔣國公疑心軍中有細作,並不曾將詳細軍情細述,直到戰事終結,高句麗覆滅,方才送表歸京,細述戰事之餘,又為先前隱瞞請罪。
宮中現下應該正忙,顧景陽想來事多,這封信也是言簡意賅。
謝華琅翻閱到最後,心中已是大定,同堂姐對視一眼,神情中皆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雲散日顯,水落石出,這場綿延多日的陰雨,終於要結束了。
鏡子
謝瑩免於來日流放之苦, 於她、於謝家,都是天大好事, 當日晚間, 謝家便行家宴相慶, 除去還在月子裡的淑嘉縣主,其餘人都到了。
謝華琅歡喜壞了,拉著謝瑩, 接連飲了許多杯,到最後,人都有些醉了, 被採青採素攙扶著,方才得以回去。
自是一夜好眠。
……
謝家為林崇平安無事而暗鬆口氣,林家人只會更加歡喜。
世子戰敗,來日戰事結束,便要論及功過, 永儀侯被免職,遷回長安, 世代沿襲的勳爵怕也會被削去,如何不叫人捶胸頓足,傷懷難過。
現下得知這訊息, 永儀侯夫妻真是大喜過望,歡喜之餘, 又殷殷期盼著兒子歸京。
永儀侯私下裡同妻子講:“賢和此次真是將人嚇壞了, 好在他有福氣, 否極泰來。”
“得蒙陛下器重,又有阿瑩那麼好的妻子,”早先永儀侯府風雨飄搖,謝瑩卻肯同林家風雨同舟,永儀侯夫人由衷感激,聞言道:“這是他的福氣,務必要好生珍惜才好。”
永儀侯面露讚許,頷首道:“能娶到阿瑩為婦,的確是他之幸,也是林家之幸。”
多年夫妻,二人對視而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
謝華琅喝的醉了,第二日不免起的遲些,好在有昨晚夜宴的由頭在,沒人前去催促,由著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謝瑩的婚事有了著落,一直懸在心頭的那塊巨石也落了地,謝華琅人在塌上,懶洋洋的打個哈欠,卻沒急著起身,而是思量起淑嘉縣主的事情來。
顧景陽叫她去試探一二,卻也說不必急於一時,以免露了痕跡,反倒不美。
但謝華琅想著,倘若淑嘉縣主真是天后的話,以她的頭腦與行動力,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遲則生變,拖得久了,也未必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