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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個會給自己加戲的戲精。
心裡邊兒這麼想,她面上卻不顯,迅速糅合了欣喜、希冀與淡淡的傷懷,同樣輕柔的道:“總會有的,陛下。”
顧明修坐在江王身邊,瞧見這一幕之後,險些被口水給嗆到,他心想怨不得你們倆能走到一起去,冥冥之中有一股戲精之魂在彼此吸引啊。
他轉過頭,卻對上了江王的目光,父子倆交換一個眼神,都在彼此眼底看出了相同的情緒。
宴席進行的順利,宗親們的心思卻亂了,舞姬的身姿極盡曼妙,腰如柳枝,神凝春水,卻無人有心賞玩,便在這樣擔憂與不安、忐忑、激動等等情緒的交織之下,度過了這一日的宮宴。
……
等宗親們都走了,謝華琅才軟倒在塌上,皇后瞧起來形容華貴,富麗明豔,但也不是誰都能做的。
髮髻上頂著那麼多金玉珠翠,連帶著華勝步搖,真覺得抬頭都有些累。
若換了別的時候,清簡些也沒人會說二話,反倒顯得清雅,然而現下畢竟是年關,再搞得一身清簡,便不合時宜了。
採青將她髮髻上釵環卸去,她手中捏著一支牡丹簪把玩,又問顧景陽:“他們會信嗎?”
顧景陽剛洗完臉,取了巾帕擦拭,淡淡道:“有人會信,有人不會,只是一時半刻,什麼都瞧不出,靜觀其變便是。”
謝華琅“哦”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
經了二十九日這天的宮宴,外邊的風言風語便更加多了,宗親們之間的議論也很多。
趙王世子往書房去見父親,皺著眉問:“父王覺得,外邊說的那些——”
“真真假假,都與我們無關。”
“我已經老了,只想含飴弄孫,不想再牽涉到那些事情當中去。”
趙王長於富貴,但即便如此,仍舊不能與時光抗衡,白髮悄然爬到了鬢角,手上也生了老人才會有的瘢痕。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有些枯瘦的手掌,又抬頭道:“管束好你的幾個弟弟,叫他們近來不要外出,你也一樣。我們不奢求不該得的那份富貴,就不會有承受不起的災禍降下。”
趙王世子心神一凜,恭敬應道:“是。”
還有人去尋魏王,含蓄的暗示了幾句。
畢竟論及血緣,他是今上的胞弟,血脈上最是親近。
魏王不等那人說完,便驚慌失措的下令將人打出去。
那人原是悄悄去的,這一鬧騰,卻是人盡皆知,被趕到門口時,已經知道自己怕是沒有將來了。
他神情訕訕,勉強彌補道:“一幅字畫而已,王爺不願割愛,我如何會強逼?您快別生氣了。”
魏王卻不順勢遮掩,神情哀慟,痛哭道:“我已經失了一個兒子,難道還要失去第二個嗎?!”
因為早先帝后在獵場遇刺之事,皇帝已經降旨處死了魏王世子,現在的世子,卻是側妃所出的。
他被鄭後教養長大,性情原就溫懦,幾經周折之後,更不敢奢求那個位置,今日這話不是說給登門之人聽的,而是說給自己的皇帝兄長聽,也說給府中蠢蠢欲動的側妃們聽。
懦弱與綿軟的性情,反倒是他的保命符,只要不主動生事,便能躲開一切危機。
顧景陽聽聞此事時,微微一笑,對魏王多加厚賞,又賜死登門勸說他的那人,將其三族盡數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