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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等到了正月十八,命婦們入宮朝見這日,見到的便是一派和睦氣象,再加之宮宴禮節嚴謹,張弛有度,如何也挑不出毛病來,她們自然也只能口中稱頌,漂亮話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說了。
謝家女嫁入宮中,謝家也得了梁國公勳爵,盧氏作為國公夫人,又是皇后生母,座次便在左側之首。
無論孩子現下多大,在母親眼裡,永遠都是那個需得好生照看,半刻也不敢錯眼的娃娃,尤其女兒嫁入宮中,盧氏更不免憂心,今日見她面色嬌豔,神情端凝,鳳袍華貴而又凜然,便知她過得很好,不覺鬆一口氣。
謝瑩作為永儀侯府的世子夫人,便在永儀侯夫人身側,目光與堂妹遇上時,抬手舉杯,含笑致意。
臨出宮的時候,盧氏悄悄叮囑:“別的都不要緊,早些誕下一位皇子,那才是正經的。”
“知道啦知道啦,”這話謝華琅聽得多了,耳朵都要起繭子,便拿顧景陽說的話回應:“成婚才多久呀,阿孃也太心急了。”
盧氏聽罷,也覺自己太過急躁了,歉然道:“阿孃老了,格外愛嘮叨,你別太往心裡去……”
謝華琅如何不知母親是一番好意,為此不悅,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
“我都明白的。”她俏皮的眨眨眼,莞爾一笑,如此說道。
……
新婚的夫妻,自然是極盡恩愛繾綣的。
謝華琅從沒有覺得自己會這麼黏人愛嬌,一時半刻也不想同他分開,顧景陽也從沒有覺得自己會有如同少年一般熄不滅的情火,每晚都想摟著她睡,每日都想擁著她起。
就像他們原本就是被一分為二的一個人,冥冥之中的命運使然,終於重新聚在了一處。
這日晚間,二人繾綣過後,都沒有急著睡,謝華琅伏在郎君懷裡,慵懶的像一隻貓,語氣軟綿綿的問:“九郎,你喜歡女孩子還是男孩子?”
顧景陽聽得失笑:“你母親催你了?”
“阿孃提了一句,但我知道這個強求不了,阿姐成婚比我早近三個月,這會兒還沒動靜呢。”
謝華琅也笑了,伸手撫弄他鬍鬚,悄聲道:“生兒生女都是天定,我就怕你一心想要男孩子,生了女兒,卻不喜歡。”
“我想要男孩子是知道,喜歡女兒也是真的,”顧景陽感覺到她此刻隱約的忐忑,將人抱到懷裡,溫柔的輕撫她脊背:“枝枝,我到了這個年歲,還有什麼看不開的?早先不打算娶妻,無兒無女也就這麼過去了。”
她的眼睛永遠那樣明亮,裡面的光澤像是最瑩潤的珍珠。
“傻枝枝,”他低下頭去,親了親她眼睫,輕輕道:“別給自己太多壓力,無論什麼時候,郎君同你,都是站在一起的。”
謝華琅心中暖熱,卻沒說話,臉頰貼近他的胸膛,撒嬌似的蹭了蹭,安心的閤眼睡了。
大婚之後,他們的生活便慢慢到了正軌,第二日是正月十九,顧景陽也該正式開始上朝。
昨夜他們睡得早,清晨也起得早,顧景陽睜開眼沒多久,謝華琅便醒了,見他已經坐起身,便要掀開被子。
“我是有政務要去忙,你起的這麼早做什麼?”顧景陽嘴上說要叫她早起,心中還是捨不得了,攔住她後,又去摸她的脈,確定無礙之後,便將她被角掩好,溫柔道:“再睡會兒吧。”
他既醒了,謝華琅其實也躺不住了,堅持起身,侍奉郎君更衣之後,又同他一道去用了早膳。
御膳房備了她喜歡吃的蝦餃,那手藝也好,皮兒薄如紙,日光下一照,都能瞧見內裡的餡兒,著實誘人。
謝華琅用湯匙撈起一個,略吹了吹,緩緩往口中送,吃下去之後,才察覺郎君沒有動筷,只是含笑對著自己看。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下意識摸一下面頰,奇怪道:“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清晨的日光透過窗扇,慵懶的撒到內殿,隱約帶著幾分冬日的涼意,但顧景陽卻覺得此刻暖極了。
夫妻相對,用一頓簡單的早膳,此刻的他們同俗世中的平凡夫妻,並沒有什麼兩樣。
“你臉上什麼都沒有。”
他笑了笑,目光溫煦,神情恬靜:“我只是覺得,有枝枝在我身邊,真是不能再好的事情。”
我曾以為自己會孑然一身,如此終老,卻沒有想到,會有人將我從清冷僻靜的道觀裡牽引到人間,在這萬丈紅塵的煙火氣中,共度此生。
人心
命婦宮宴之後, 謝華琅手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