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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陽道:“枝枝不是說要改了嗎。”
“……”盧氏險些氣的閉過氣去:“問題是,她只是嘴上說改,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改。”
“既然這麼說了,說明枝枝還是很誠懇的,”顧景陽有些不悅,道:“謝夫人,你不要太過苛責她。”
石雞
盧氏前去找顧景陽, 原本就是因為女兒不聽話,自己身份所限, 不好直言,這才想叫他勸說幾句的,不想幾句話下來,事情沒解決也就罷了, 自己倒是氣個半死。
對著皇帝女婿, 想罵也得忍著, 盧氏真覺一口血堵到喉嚨,好容易才給嚥下去, 忍著氣行禮告退。
謝華琅聽人說母親去尋郎君了,早先還有些擔憂,唯恐又被郎君訓,擔驚受怕的等了會兒,卻見母親回來了。
盧氏沉著臉,也不說話, 悶悶的坐到椅子上, 執起團扇一個勁兒的搖, 好像這樣便能將心底那股邪火扇滅似的。
謝華琅見狀, 便知道告狀沒告成, 暗鬆口氣, 想說點什麼, 又怕惹得母親更生氣, 便老老實實的坐在一側, 動作輕柔的撫了撫自己隆起的肚腹。
盧氏憋了一肚子氣,側目看她一會兒,道:“枝枝,你怎麼不說話?”
謝華琅偷偷打量母親一眼,又裝作不甚在意的別開目光:“有什麼好說的?天這麼熱,若無必要,我一句話都不想講。”
盧氏氣笑了,想拿團扇敲她一下,卻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真打下去,叫皇帝知道了,不知要如何動怒。
她哼了聲,團扇隔空點了點女兒:“你同陛下真是姻緣天定,豺狼配虎豹,天造地設的一雙。”
謝華琅見她似乎沒那麼生氣了,才笑嘻嘻的湊過去:“阿孃,太醫不也說沒事嗎?你別太杞人憂天了。”
到了這等地步,盧氏還能怎麼說?
“隨你去吧,我頭疼的厲害,”她將那柄團扇丟下,抬手去揉自己太陽穴:“今日跟你們夫妻各自說了會兒話,非少活十年不可。”
“阿孃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謝華琅聽得失笑:“阿孃還正年輕,非得長命百歲才好呢。”
“罷了罷了,”盧氏心性豁達,倒也不是看不開的人,輕嘆口氣,道:“陛下這樣疼你,也是你的福氣,只是要有分寸,不許胡鬧。”
說到此處,她尤且有些怨言:“我去請陛下勸你幾句,他倒好,幾句話就給堵回來了,好像我是後孃,想害你似的……”
謝華琅聽得心中甜蜜,笑吟吟道:“九郎疼我嘛,才捨不得叫我難受呢。”
盧氏也只能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的事情,我便不管了,由得去吧。”
……
八月匆匆過去,帶著夏季末尾的燥熱,一道消失在歲月長河之中,等到京郊的楓葉初紅時,長安終於有了幾分秋意。
到了九月,謝華琅的日子便更不好過了。
她有孕八個月,原本是不到生產的時候的,然而腹中懷有雙生子,怎麼可能同尋常孕婦一般,等到足月再生產呢。
御醫前後診過幾次脈,產婆也數次摸過肚腹,都說產期臨近,便在月中,太極殿中的宮人內侍也更加警醒,唯恐哪一處出了錯漏,傷到了皇帝心心念唸的皇后與兩位小殿下。
較之尋常孕婦,謝華琅的肚子大的可怕,她自己都老老實實的留在內殿,身邊不敢離人,顧景陽也將政事推開,每日守在她身邊。
這日晚間,二人用過膳後,顧景陽便扶著妻子前去沐浴,為她擦洗過長髮之後,才用軟巾為她擦身,動作十分輕柔,唯恐會傷到她。
謝華琅大著肚子,更不敢胡鬧,坐在浴池裡邊,叫抬胳膊就抬胳膊,叫抬腿就抬腿,乖巧的不得了。
顧景陽為她擦拭肩背的時候,她便低頭盯著自己的肚子瞧,或許是因為懷的是雙生子,肚子格外大的緣故,連帶著肚皮似乎都顯得薄了,她摸了摸,忽然有些慶幸:“得虧是雙生子,我聽說曾有人一胎生三子,肚皮都險些撐破。”
顧景陽聽得眉頭微蹙,手上動作卻不停,語氣溫柔道:“誰同你說的?”
謝華琅未曾察覺到他話中隱含的怒意,不假思索道:“前殿侍奉的一個宮人,之前說起婦人生產之事時,我聽她提起的。”
顧景陽淡淡的“嗯”了一聲,卻沒再說別的,只扶著她站起身,出了浴池後,又幫著穿了貼身的中衣。
“好了,枝枝先去睡,”他挽著妻子的手出了後殿,交到了盧氏那兒:“郎君很快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