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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華琅道:“這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的未來如何,為什麼要我有所犧牲?”
“我也能給你指一條明路——邊疆不穩,時有動盪,那些倖免於難的鄭家郎君若有膽氣,儘管去策馬揚鞭,立不世之功,即便陛下再不喜歡,怕也攔不住騰飛之勢。”
“邊疆苦寒,這如何使得?”延秀訥訥道:“阿弟從來沒吃過苦……”
“人心不足蛇吞象,”謝華琅道:“那我便沒有辦法了。”
“娘娘,”延秀忽然落了淚,晶瑩的淚珠自玉白的面頰上滾落,梨花帶雨:“求您給我們一條生路。”
“都是女郎,我想給你留最後一份體面的。”
謝華琅側目看她,卻沒再說這茬,而是淡了神情,道:“陛下喜歡的是我,是謝華琅,不是身著華衣、相貌鮮豔的少女,你學的不倫不類,連我都覺得有些丟臉了。”
延秀神情中閃過一抹屈辱,連眼淚都不覺停了一瞬:“娘娘,你……”
謝華琅取了帕子,叫採青遞給她,道:“擦乾眼淚,回去吧,我還要去看花兒呢,便不同你多說了。”
延秀捏住那方帕子,卻沒拭淚,咬緊牙根,忽然跪下身去:“娘娘,我實在是沒有法子……”
謝華琅微吃一驚,詫異道:“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延秀心生希望,目光驟然爆發出幾分耀眼光彩,正待開口,卻見謝華琅別過頭去,擺手道:“我心腸軟,最見不得這種事了,還不快些將她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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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秀原以為她是要鬆口了, 暗生幾分希望,卻聽謝華琅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羞惱交加,險些背過氣去, 一時竟沒說出話來。
謝華琅卻懶得再同她糾纏,飲了口酸梅湯, 又示意內侍將她帶走。
衡嘉心思細緻, 自然知曉皇帝為何叫自己跟這小祖宗一道出來, 還不是怕他自己顧看不及, 被人給欺負了?
他笑了笑,投一個眼色過去,便有內侍上前, 將延秀帶走了, 怕她多話吵人, 連嘴都堵上了。
延秀妝容精緻的面孔上閃過一抹憤慨, 卻無力反抗, 恨恨的瞪了這幾人一眼,被內侍們帶著, 悻悻離去。
謝華琅淡淡瞥了她身影一眼, 道:“既不想付出, 又想要好處,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還真有這樣異想天開的人。”
有些話她能說, 別人不能說, 衡嘉對此報以一笑, 沒有作聲。
“好了,風也透了,”謝華琅並不奇怪,站起身道:“我們回去吧。”
採青低問道:“女郎,不去看花了嗎?”
“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謝華琅往小廳去,悠然道:“有人陪著才好呢。”
……
她回去的時候,小廳中便只有顧景陽與臨安長公主在,樂聲未停,舞姬翩翩,看起來倒還和睦。
延秀方才丟了那樣大的臉,更無顏再出現,差人告罪,先行離去,臨安長公主的兩個兒子也尋個由頭,齊齊退下了。
顧景陽伸手扶她,看著她坐下,輕問道:“貴妃紅好不好看?”
謝華琅衝他眨眨眼,道:“我就出去透了透氣,還沒來得及去看呢。”
顧景陽道:“那怎麼回來了?”
謝華琅依依道:“我想你了。”
顧景陽目光溫柔,將她被微風攪亂的髮絲挽回耳後,道:“那且稍待片刻,我同你一道去看。”
謝華琅笑應道:“好。”
自從延秀出現,臨安長公主心頭便有些惴惴,想要解釋一句什麼,又覺有些多此一舉。
皇帝未必會想聽那些藉口,不管怎麼說,延秀是真真切切出現在這兒了,就這一條,她就掰扯不清。
用過膳後,幾人又說了會兒話,雖然有些事都是心知肚明,但終究沒有擺到檯面上。
顧景陽領著謝華琅去賞花,也在府中逛逛,臨安長公主沒有跟過去,恭送他們離開小廳之後,面上的笑意才消失無蹤。
“兩位郎君呢?”她嚴厲問道。
……
對於兩個兒子,臨安長公主向來都是寵愛的,他們不喜歡讀書,那便不讀,不喜歡騎射,那便不練,只消他們高興,萬事隨意。
她沒有母親那麼大的野心,但同樣有自己的智慧。
兩個兒子身上都流有鄭家的血脈,這無可辯駁,皇帝能留下他們,已經是很大情面,但若想封侯拜相,朝堂上施展抱負,卻是萬萬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