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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偃坐起身來, 靜默不語,神情有些黯淡。
管事見他面色不太好看,忙垂下頭,道:“其實,夫人還是很關心您的……”
謝偃遲疑一瞬, 道:“夫人說什麼了?”
管事為之一滯, 將頭垂的更低:“夫人說, 叫您多喝熱水。”
“都不來看我,居然不來看我, ”謝偃絮絮低語道:“這麼多年的夫妻了……”
……
邢國公夫人的六十大壽, 遠比想象中要熱鬧。
花甲之年,雖然不比前些日子做壽的漢王年高,但也算是高壽了, 盧家在士林中頗有聲名, 外孫女又新冊了皇后, 他們家老夫人做壽, 長安勳貴基本上都會過去走一遭。
謝家人去的很早,謝允、謝粱、謝檀這三位郎君,更是今日的第一撥兒客人。
邢國公身體雖還硬朗,但畢竟也是上了年紀,早就將府中一干事宜交託到世子手上,謝家人到了,迎出去的便是世子盧之裕的長子安晏,表兄弟幾人寒暄幾句,便由盧安晏前邊引路,一道去給邢國公夫婦叩頭。
世子盧之裕是盧氏的胞弟,他的長子也才十五歲,迎來送往稍顯稚嫩,難免會覺力有未逮,等日頭漸升,賓客多了,謝家的郎君們免不得也要幫襯些。
謝華琅與盧氏到的也不算晚,只比謝家幾個郎君晚些罷了,盧之裕與妻子馮氏一道出迎,身邊陪著的居然還有謝偃。
謝華琅看見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認錯了,打量一眼,試探道:“阿爹倒比我們到得早。”
謝偃卻沒看她,悄悄看盧氏一眼,又將目光收回,道:“嗯。”
謝華琅隱約明白過來了,見父親這模樣,倒真有些可憐,然而他們夫妻二人之事,卻不是做兒女的應該開口的,她左右轉著看了看,還是沒有做聲。
倒是盧之裕,有些關切的問了句:“姐夫不要緊吧?我見你面色不太好。”
盧氏神態恬靜,目光溫和,也叮囑道:“老爺近來腸胃不適,宴上不要沾酒水,少食寒涼之物。”
“知道了。”謝偃先應了一聲,這才答盧之裕:“我無事,放心吧。”
……
邢國公比妻子年長五歲,精神倒很矍鑠,見女兒來了,顧不得寒暄,便同妻子一道,先躬身向外孫女問安。
謝華琅嚇了一跳,忙叫老人家起身,邢國公這才站起身,撫著鬍鬚道:“禮不可廢,娘娘還沒行婚儀,我們仗著這把老骨頭,還能暫免出迎,再不行禮,便不合規矩了。”
“過了國禮,便是家禮,什麼‘娘娘’不‘娘娘’的,你外祖父老糊塗了,枝枝不要理他。”
邢國公夫人年及花甲,鬢髮中有了銀絲,氣度頗見雍容,握住外孫女的手,欣然笑道:“叫他們出去忙,咱們在這兒說話。”
今日府中事多,盧氏不免要同弟妹一道操持,謝瑋與謝瀾年紀還小,倒是無事可做,但小孩子哪裡是能收住心的,給外祖母/曾外祖母磕過頭後,便同盧家的表兄表弟們跑出去玩兒了,不多時,內室裡便只剩了邢國公夫人與謝華琅,乃至於盧家的幾個女眷。
“賓客們馬上就到了,你們也出去玩兒吧,”邢國公夫人含笑同幾個孫女兒道:“後園的花兒都開了,去那兒逛逛也好。”
盧家的郎君、女郎都比謝家的年小,在這兒的幾個女郎,大的不過十二三歲,小的也才五六歲,幾個女眷原是想叫女兒同這位皇后多說幾句的,現下聽婆母這樣講,心中雖有些失望,卻不敢表露在臉上,屈膝行禮之後,招呼著女兒一道退下了。
僕婢們不知何時退下了,內室裡只了祖孫兩人,邢國公夫人手側有擱了只白瓷盤,裡邊是淺色的核桃仁兒,她拈起一塊兒送進嘴裡,嚥下去之後,才溫聲道:“我聽你阿孃說,你這夫婿是自己相中的?”
盛放核桃的小竹筐便在不遠處,謝華琅執起架子,破開核桃後,將果仁兒擱進盤子裡,不好意思道:“阿孃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邢國公夫人見狀莞爾,撫了撫她的髮絲,道:“現在知道害羞了?”
謝華琅低下頭,也吃了塊果仁兒,想了想,道:“那倒也不是,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邢國公夫人笑了起來:“陛下待你好嗎?”
一提起他,謝華琅的心便甜蜜起來,唇角也不自覺翹起,她眉眼含笑,道:“好得很。”
“那就好。”邢國公夫人輕輕頷首,卻沒有多問,她神情柔和,隱約中有些感慨:“兩心相悅這樣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