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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儀侯夫人尊榮半生,為人處世向來挑不出錯,今日被晚輩說到這兒,心中情緒翻滾,當真窘迫難堪,只應道:“好。”
她們說話的時候,盧氏已經到了謝瑩近前,仔細打量她上下,關切道:“還好嗎?”
謝瑩向她一笑,神情恬淡,只是眼底餘怒未消:“我很好,伯母不要憂心。”
盧氏也是女人,對於侄女的怒火,更能感同身受,謝家三個女郎,只論心性,最好的便是謝瑩,其次才是謝華琅,今日之事委實不是她看不開,而是林婉太欺負人了。
謝瑩若是沒能分辨出來,今日同那通房同席而坐,言笑晏晏,來日嫁到永儀侯府去見了,真是能活生生慪死人!
別說是親身經了,哪怕現下想想,盧氏都覺得噁心。
謝瑩這樁婚事原是謝偃與謝令協商之後定下的,可到了這會兒,距離婚期不過幾月,她忽然有些遲疑,到底該不該繼續下去了。
永儀侯夫人是個好相處的,永儀侯同謝令私交也不錯,只是今日之後如何,就很難說了。
謝家兩房十分親近,從無齟齬,謝瑩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雖說是侄女,但心裡是當親生女兒看待的,婚嫁對於女郎而言,便是第二次投胎,照眼前這局勢,真嫁過去了,怎麼能叫人安心?
心中這樣想,她面上便透露出幾分,甚至於沒有遮掩神情中的不悅。
“林夫人,”盧氏淡淡一笑,道:“令侄女生母尚在,自有母親管教,今日之事,也應同夫人無關,不過,也請夫人代我向令嫂帶一句話,她的家教,我實在是不敢恭維。”
永儀侯夫人理虧,當著一眾小輩的面兒,更是難堪,只得道:“是。”
盧氏輕輕頷首,又道:“今日之事,實在不該再鬧大了,否則,對謝家不好,對林家不好,對東道主邢國公府也不好,你覺得呢?”
永儀侯夫人丟了這樣大的臉,幾乎可以想象明日長安勳貴們會以怎樣的眼光看林家,巴不得這事趕忙結束,聞言道:“都依夫人便是。”
“今日之事暫且到此為止,也希望貴府能給一個交代,不是給我,也不是給阿瑩,而是給謝家。”
盧氏神情恬靜,言辭卻鋒銳到了極點:“令侄女今日所作所為,實在匪夷所思,她所羞辱的,也不僅僅是在侯府即將過門的世子夫人。這是長安謝氏在受辱!”
……
永儀侯夫人幾乎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到席位,又是怎麼在一眾貴婦異樣的目光中,結束這場宴席的。
正如盧氏所說,林婉羞辱的不僅僅是謝瑩,也是長安謝氏,今日顏面掃地的,也不僅僅是一個林婉,而是永儀侯府全家。
後院裡發生的事情,沒有那麼快傳到前院,等到宴飲終結,各府家眷相攜離去時,永儀侯才在其餘人異樣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什麼,叫了僕從來問,只聽到一半,他便面色鐵青,世子林崇也是神情冷凝。
“夫人呢?”永儀侯問。
永儀侯夫人走時,幾乎支撐不住身子,虧得女婢扶住,方才不至於在人前失儀,勉強到了馬車前,人便歪倒了。
永儀侯是不管內宅之事的,今日出了這等變故,原本想要問責,見妻子如此,也不好再說出口。
遠處還有賓客出來,他頓了頓,沉聲道:“扶夫人上車,先回府去。”
回府的路上,永儀侯父子仔細聽僕從說了事情原委,永儀侯神情冷肅,半晌沒能言語,隱忍再三,還是恨聲罵道:“混賬東西!”
永儀侯夫人在馬車上,便覺心氣悶漲,及到府中,更是喘不上氣來,女婢幫著順了許久,方才有所轉圜。
永儀侯面色冷凝,問林崇道:“你覺得此事應當如何處置?”
“現下天色未黑,我與父親一道往謝家致歉,明日再去邢國公府致歉,至於被阿婉開罪的那兩家,雖說是不必登門,卻不能有所疏忽,著人前去致歉,再有所厚贈,以作彌補。”
“婢妾是不能再留了,即刻帶出去打死,至於其餘的那些,也一併發賣掉,落個清淨,”林崇略經思忖,道:“至於阿婉身邊,若無人與她提及此事,她一人是做不成的,貼身照看的僕婢盡數打死,以儆效尤。”
永儀侯前去頷首,又道:“那阿婉呢?”
“父親還是準備好應對伯母吧,”林崇淡淡道:“寧國侯府退婚的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我怕伯母知道,又要抱著伯父的靈位嚎哭不止了。”
……
林崇猜的半分不錯。
林婉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