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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印出了淺淡墨跡印。
是了,他來時忘記擦擦手了,楊么兒留給他的墨跡竟然還在手上呢。蕭弋倒也不生氣,他只是想著,也不知剛才露出來手上的痕跡沒有,若是露出來,只怕那些大臣心底更看輕他,以為他在宮中生活得狼狽……
蕭弋嘴角彎了下,但轉瞬又消失不見了。
“走罷,回去了。”
“是。”
蕭弋回到涵春室的時候,楊么兒還趴在畫桌上,位置始終沒有挪動過。哪怕蕭弋走了,她也只佔著那麼一塊小小的地方。
她還握著筆,繼續畫著字。宣紙已經換了好幾張了。
蕭弋走近一瞧,那筆尖都沒有墨汁流出來了,但她恍然未覺似的,還認認真真地畫著字。她的臉蛋蹭上了墨汁,鼻尖也滲出點點汗水。……她寫了有多久?
蕭弋轉頭問劉嬤嬤:“朕走後,她寫了多久?中途可有偷懶?”
劉嬤嬤搖頭:“姑娘是個實心眼兒的,哪裡會偷懶。皇上走後,她便一直寫寫畫畫不曾停過。”
蕭弋怔了下,轉念又覺得真是個小傻子。
他走了,沒人開口叫她停下,她就一直往下寫了。
蕭弋伸出手,抓住了楊么兒的筆。
楊么兒似乎有些睏倦了,她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睫毛抖了抖,然後才緩慢地抬頭看蕭弋。看見蕭弋的時候,她似乎有些高興,是高興吧?蕭弋也不知。但她眼巴巴地盯著他,然後——
她指了指筆尖,又指了指硯臺,一張臉幾乎要皺出包子褶兒了。
原來是等著他回來給研墨呢!
蕭弋沒好氣地勾住她的下巴掐了一把,楊么兒還傻傻盯著他,衝他粲然一笑。蕭弋掐著她的手鬆了松力道,改為了大力的摩挲。
他看著她的下巴被摩挲出淺淺的紅印,彷彿被蓋了章似的,蕭弋便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
“明日再練。”他說:“今日吃蟹黃湯包好不好?”
他盯著她的目光,就好像她就是一隻蟹黃湯包。
驚鴻一面
新送來的蕊兒姑娘病了,她柔弱無力地靠在床頭,攥著小宮女的袖子,忍著羞恥怯怯地道:“從前長在鄉野,並未過過這樣好的日子,身子竟是受不住病了。不敢將病氣過給貴人,請姐姐向嬤嬤說說,讓我也出去住罷。我與楊姑娘同出岷澤,不如將我遷去燕喜堂吧……”
小宮女聽了她的話,心下多有輕視,但蕊兒都這般示弱了,又一口一個“姐姐”,反倒叫她不好意思起來,於是想了想,便道:“那我去與嬤嬤說說,姑娘是主子,怎敢當姑娘一聲‘姐姐’?”
蕊兒面色動容,她攀住小宮女的手腕,低聲道:“自是當得的,姐姐入宮幾何,我方才入宮幾何?又哪裡分什麼主子下人呢?我也就只是個鄉下丫頭罷了。”
聽她言辭懇切,儼然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樣,小宮女倒也放軟了語氣,道:“蕊兒姑娘好些歇息吧,我先去了。”
蕊兒點頭,目送她離去。
待到小宮女走遠,蕊兒方才狠狠鬆了口氣。她知道,芳草已經不可能回來了,也許是發配到別處去了,也許是已經死了,更慘的也許是她還仍在受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管是哪樣的結果,蕊兒都不敢往下想。
她仔細想了想,芳草落罪,一是因那日推搡欺負了楊么兒,二恐怕是她忘了這是什麼地方,竟在天子居所鬧出這樣的麻煩來,豈不是藐視了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