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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朕走。”蕭弋倒是極為乾脆地轉了身。
楊么兒盯著他的身影,卻又覺得難受。
她是病了嗎?
為何這樣也難受,那樣也難受?
楊么兒咬了下唇,我真壞。讓人家這樣也不行,讓人家那樣也不行。
這廂蕭弋走到門邊,方才回頭道:“么兒,下回說話不必這樣大聲。”
楊么兒一口氣憋在了喉嚨裡。
嗨呀。
更氣了。
蕭弋為了履行他說過的話,讓楊么兒知道,他說話是算數的,她的要求都是有用的,便只好當真住在了一旁的次間,將主間留給了楊么兒。
楊么兒哭著哭著累了,便蒙著被子睡過去了。
等到第二日,因為要啟程往邊城去。春紗早早服侍著她起了身,見她眼圈紅紅,心下膽戰心驚,連問也不敢問,忙給她梳了頭,就扶著她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低聲道:“娘娘是同皇上置氣嗎?娘娘整治那兩個舞姬便是了,何必同皇上生氣呢?皇上若是也生氣了,對娘娘無益。”
楊么兒睡得頭昏腦漲,春紗一句話也沒能聽進去。
待出了門,到了擺下飯食的次間。
她一抬頭便瞧見了蕭弋。
楊么兒本能地瞧了一圈兒,沒有腰細細、聲軟軟的胡裙女子。
只有一個坐在那裡的皇上。
難得如此分床一日,蕭弋近乎貪婪地打量著楊么兒的模樣,將她的模樣引入腦中,隨即眸色深沉地低聲道:“么兒過來。”
楊么兒卻如同炸了毛的兔子,她說:“今日也不同你一起!”
說罷,她匆匆又補了一句:“我沒有大聲。”
蕭弋頓生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錯覺:“…………”
這個醋勁兒,著實有些綿長了。
可她的面容如畫布活過來了一樣。
趨於靈動,鮮活。
眉梢眼角都帶上了世間所有普通人都會有的悲歡苦樂。
作者有話要說:小皇帝: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自己挖的坑, 自己得管埋。
自己搬起的石頭, 砸腳了也得忍著。
蕭弋到底還是聽了楊么兒的話,一手攥著筷子,毫無食慾地開口道:“給娘娘另備一駕馬車。”
“是……是。”
春紗僵在了一邊, 額上都滲出了冷汗,她的唇都跟著抖了抖, 心下道, 這是出了什麼事, 竟然鬧得這樣厲害?
從前娘娘時刻都是要跟在皇上身邊的,突然分了馬車,娘娘豈不是要難過?
春紗忙扭頭去看楊么兒,卻見楊么兒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桌邊坐下, 拿起筷子與勺子,慢吞吞吃起來, 神情略有放鬆。
春紗:“……”
唉。
怎麼瞎著急的淨是她呢?
等到用完早膳, 眾人便紛紛起身跨出門去, 準備上了馬車, 往邊城去。
知州就守在一邊,躬著身子,等著皇上發話,讓他留守此地。他聽聞前一日,有兩個舞姬進了皇上的屋子,想必皇上是滿意的……
知州正想著呢,突見皇上回過了頭, 嗓音微冷地道:“邵知州還在等什麼?”
知州愣了下:“臣,臣……”
趙公公上前一步,道:“大人莫非不願往邊城去?”
知州一顆心猛地一跳,忙道:“不不,臣自然是甘願隨皇上左右,為皇上護駕的。”
趙公公笑了下,道:“大人果真是忠義肝膽之人。”說罷,趙公公看了一眼旁邊的侍衛,侍衛便立即牽了匹馬來。
“大人請。”侍衛道。
知州騎虎難下,心裡一邊暗暗焦灼,不知道那兩個舞姬究竟起到了作用沒有,一邊顫巍巍地爬上了馬背。
這時候皇上又突地掃了他一眼,目光冷冷:“知州在丹州幾年了?”
“十、十三年了……”十三年不曾挪過位置,所以知州說來都覺得心酸。
他以為自己在賣慘,興許能博得皇上一分同情,誰知曉又聽得皇上道:“在丹州十餘年,卻疏於弓馬……難怪木木翰視丹城如無人之境。”
這句話指責下來,罪名便大了。
知州兩腿一軟,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他忙匍匐著身子,努力在蕭弋跟前做出躬身彎腰的姿態來,道:“這兩年此地平和無災,臣這才、這才顯得生疏了些……”
那廂蕭弋突然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