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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個地方,嚴奐總是會在超市換一把硬幣,然後在路邊上隨便跳上一輛陌生的公交車。坐到終點站,然後再重頭坐回來。偶爾窗外有什麼吸引他的景色,他才會中途下車。
不為別的,嚴奐只是覺得,坐車的時候,他感覺很舒服。
就像現在這樣。
嚴奐坐在椅子上,頭靠著車窗,緩緩地撥出一口氣來。那玻璃上有隻黑色的小飛蟲,嚴奐看了一會兒,不自覺地發睏。中途他打了個盹兒,再次睜開眼時就到站了。
下車後,嚴奐又感受到了一陣冷風的侵襲。他過了一條馬路,進了一家看起來十分廉價的路邊小旅館,上了二樓,左轉第二個房間,203房,這就是他的暫居地。
今晚的酒喝得有點鬱悶,嚴奐朝床上一躺,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畫面,竟然是那個漂亮的混血兒——謝修南。
嘖,就是有點兒沒皮沒臉,他不喜歡他。
第二天下雨,嚴奐沒有出門。
他就窩在這間狹小的賓館房間裡看電視。十一點鐘,嚴奐洗了個澡,訂了份外賣,難吃的要死還收他二十塊,氣得嚴奐在大眾點評上給了個一星,外加五個字:千萬不要買。
吃完飯,嚴奐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發現自己對這個城市的興趣也已經消失殆盡,便起來收拾了東西,準備等雨停了就退房走人。他一個人默默地拿著手機看了半天的火車票,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兒。
曾經有個自稱是作家的男人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對嚴奐說:“你的生活特別有趣。”
那時候他們兩人坐在一家商場的星巴克裡。
嚴奐當時聽了之後,隨手就潑了他一臉的咖啡。
他對他說:“不是有趣,是操`蛋。”
那作家是個很奇怪的人,被人莫名其妙地潑了咖啡也不生氣,只是摘下眼鏡用紙擦了擦,說:“我們聊聊吧,我再給你點一杯。”
“喝酒啊。”嚴奐漫不經心地說,“誰要喝這種苦兮兮的東西。”
作家沒有反對,說:“好,喝酒。”
後來他們換了地方,作家的酒量實在太差,就一個勁兒地想聽嚴奐說故事。
“我沒有故事。”嚴奐說。
作家不相信,說:“你走過那麼多地方,見過那麼多人,一定有什麼奇特的經歷。”
嚴奐有點兒不耐煩,道:“沒有,這人不都是一樣嗎?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每天要吃飯,要睡覺,要排洩,無聊至極。”
“那你肯定有出走的原因,你為什麼不在一個地方留下來呢?”作家問。
嚴奐想了想,說:“關你屁事。”
最後的結局是,嚴奐輕而易舉地把這個作家給灌醉了,等到他醉了之後,嚴奐從他的錢包裡抽走了所有的現金,跑了。從此他再也沒有和這個男人見過面。
這就是嚴奐的生活。
他沒有什麼正經工作,也沒有一個像樣的家。居無定所,來去匆匆,每到一個地方全憑感覺和眼緣,覺得這個地方不錯,那就多待幾天,覺得這個地方不行,有可能當天就走。
嚴奐的錢也全是騙來的。
怎麼騙?
各種手段,只要你下定決心想騙一個人,那可太容易了。
在這裡,嚴奐必須要感謝他親愛的媽媽,尊敬的於女士。
這個女人把嚴奐帶到這個世界上,雖然什麼都沒有留給他,卻偏偏給了他一副難得的好皮囊,讓嚴奐在騙子這條道路上行走的風生水起。
絕大多數時間,嚴奐搜尋獵物的方式就是透過這張臉。這種方式最簡單,也最讓人沒有負罪感。因為彼此的目的都很單純,無非是你來我往,成年人的小遊戲罷了。嚴奐的獵物裡有男人也有女人,反正只要是那種看上去有錢的,不會有後續麻煩的,他都來者不拒。在狩獵的過程中,最好玩的部分就是——有的人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是獵人,可惜到頭來卻成了獵物。
嚴奐很少失手,像昨晚那種被人截胡的鬧劇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但不得不說,他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謝修南……
嚴奐搖了搖頭,居然又想起了那個人。
到底要去哪兒呢?
他想了想,還是繼續往北走吧。
等到雨停了下來,嚴奐便提著行李箱,下樓辦退房。 他的東西不多,整個家當都在這個箱子裡,看上去還有點極簡主義的意思。
嚴奐想,哪有什麼極簡主義,就他媽一個字,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