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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玉闕冷眼看著那些船工忙活,那些人不時執起布料,搖著頭嘆息,臉上滿是惋惜的表情。他想,難道琉琦要讓自己看的就是這一幕?
讓自己看看這些被糟蹋了的布料,而勾起自己心裡的愧疚?
好笑!
實在可笑!
就算自己也覺得這些布料可惜了,但這隻能怪是琉琦自己咎由自取,誰讓他對自己做那種事情的?如果他不徹底激怒自己,自己也不會做到這一步!
就在嚴玉闕轉身打算要走的時候,碼頭上的船工突然跑動了起來。
「快點,快點,拿纜繩來!」
嚴玉闕抬頭,原是一艘三桅的貨船靠上了碼頭,周圍一片都是兩桅的小貨船,兩桅的貨船其實已經不小了,但這艘龐然巨物一靠過來,頓時讓周圍那些船感覺好像縮了一圈似的。
嚴玉闕這一下倒是來了興趣,站在一旁想要看看是哪一戶商戶,竟然捨得僱這麼大的船。
船上拋下繩子,放下跳板,船工陸陸續續將船上的貨物卸下來。
嚴玉闕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那一箱箱貨物上打的封條上的戳印似乎很是眼熟,便讓嚴安去打聽一下這是誰家的船。
不一會兒,嚴安就跑了回來,但臉色不太好看。
「爺,他們說這船是臨安連老闆的船,船上運來的都是蘇杭的綢緞和江寧的織錦。」
嚴玉闕不由皺眉,「連老闆?」
「對,是連老闆,就是錦麟布莊的連老闆,據說是因為聽說京城分號出了事,所以親自來主持生意了……」
嚴玉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親自?」
轉過身去看向那貨船……
船尾那裡的跳板上還是船工來來回回地在卸貨,在靠近船頭的地方又放下了舷板,而那個人正站在船舷一側,待到舷板放穩了,便一撩衣襬,緩步走了下來。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五年前,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剛及弱冠的青年模樣,樣貌清俊,五官標緻,完全是年輕了幾歲的自己模樣,只是眼神看起來,裡頭蘊含著一些和年紀不太相符的老成……
五年未見,如今他在樣貌上成熟了許多,少了未脫的青澀與稚氣,更多了深沉與穩重,身形也更加挺拔,一襲粉白的纏枝蓮紋錦袍穿在他身上,添了幾分飄然出塵的味道,錦衣華冠,遠遠看著,那一股丰神俊朗、氣宇軒昂之氣,教人暗暗稱讚。
但就算明白那個人是自己的兄弟,和自己承襲著同樣的血脈,他現在的模樣儼然就像年輕了幾歲的自己,但垂在身側的手還是捏成拳頭,抑制不住地顫抖。
他不承認那個人的身份,故而更加不願意看到另一個自己厭惡的人和自己在容貌上越來越相似,這隻會讓他有種受辱的感覺。
連玉樓剛走下船,後頭便有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追了下來,手裡拿著一件披風,走到連玉樓身後,替他披上了之後還仔仔細細地替他將頸脖那裡賺繩子繫上,之後不知道說了什麼,只看見連玉樓瞪了他一眼,像是生氣了一般轉身要走,卻被男人猛得拉住帶了回來。連玉樓身上的披風被江風掀了起來,兜頭將兩人罩住,等那男人七手八腳將那披風扯下來的時候,連玉樓紅著臉正用手背擦著嘴,之後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一起朝著備好的轎子而去。
那個身材壯實的男人嚴玉闕倒是有點印象,似乎是縣衙裡的捕頭,當初為了打聽被自己綁走的琉琦的下落還夜闖過他下榻的織造局,雖然被自己當場逮住,但後來還是留了他一條性命。
五年前見到的時候,看到他和連玉樓的關係似乎不太尋常,現在看看,他依然還跟著連玉樓,甚至他這次來京城辦事也一起跟著,關懷備至的態度從他剛才幫連玉樓披上披風的時候就看得很清楚。
只是連玉樓不是一向都喜歡十五、六歲的少年嗎?怎麼會和這麼一個不修邊幅又身材高壯的男人在一起?
就在嚴玉闕疑惑的時候,那弦板上有人影一晃,有人比連玉樓他們慢了一步走下船。
嚴玉闕原以為那是幫著連玉樓搬執行李之類的貼身近侍,但他想錯了。
那是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孩子,抱著一大疊賬冊一樣的東西,高高的幾乎擋住了他的視線,踉踉蹌蹌地從船上下來,站在碼頭上四下張望,大約是在尋找連玉樓的身影,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嚴玉闕大吃了一驚。
這個孩子的樣貌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於是歪了下腦袋,問站在一旁的嚴安,「那個孩子之前有見過嗎?我怎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