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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美的你連攀比的心都升不起,只一味的讚歎著,豔羨著。
皇后端起手中的青釉三才杯,撇了撇蓋碗裡頭的花瓣,慢悠悠的說著告誡的話:“今日宮中的傳言著實不像話,平日裡多收收心,像今日的打扮就極好,也免得落人口舌。”
顧夏這些時日也會聽後宮女子說話,聽著頭,就懂得尾,聞言心中不虞,什麼叫她平日裡多收心,合著皇后把流言都蓋章成她的做派不成。
她若是應下,以後還怎麼做人。
“皇后娘娘教導的極是,有些人是該收收心,免得見別人父母給的容顏,就眼紅上火的,一根爛舌頭叭叭叭起來,誣陷個沒完沒了。”
皇后看著顧夏用瑩白的指尖敲了敲嫣紅的唇,好似白玉搭在紅寶石上,璀璨奪目的美,她說的話,一半聽進去,一半又沒落到心裡,難免反應有些遲鈍,就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屑道:“容色乃父母給的,誰也無法改變不是,臣妾行得正坐得端,倒是想問問那些嚼舌根的,妄議主位是個什麼罪名。”
受害人有罪論?貌美就是原罪?呵。
懟了皇后一通,顧夏神清氣爽的告退,身後的皇后氣結,偏又無話可說。
她自打有喜,想什麼做什麼都慢上半拍,讓她吃不少委屈,看顧夏的眼神越加不滿,果然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憨貨,好話賴話都聽不懂。
凝煙替她揉捏著肩膀,覷著皇后的神色,緩緩道:“瓜嬪如今越發能耐,奴才想到那些傳言,煙視媚行禍亂後宮,這般妖妖嬈嬈的姿態……”
皇后把三才杯往桌子上重重一磕,冷聲道:“凝煙,莫要非議主子。”
大門洞開,能望見那鴨蛋青的身影旖旎而行,漸行漸遠。
顧夏走得慢,她五感靈敏,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熾熱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不曾停歇。
心中倒有些盼望康熙能早些回來,有他坐鎮,誰也不敢胡來,彼此之間都顧及著,哪裡還用草木皆兵。
像如今這種情形,若是有人不管不顧的毒死她,再製造出自戕的假象,等康熙回來屍骨都化成灰燼,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人心中有盼頭,這日子總是過的特別快。
是夜,顧夏睡得早,半晌聽到更漏的聲音,被吵了下,就怎麼也無法入眠。
屋裡只有一根紅燭孤獨的燃燒著,點亮方寸光明,夜倒越發寂靜,不由得想到初初穿越時,康熙數次偷襲,他唇角總掛著溫潤笑意,看似翩翩君子,實在最是無情冷漠的一雙眼眸。
隔著碧紗窗的含笑詩對,這會子想起來,如同上輩子一般遙遠。
她有些想他,這感覺來的突然,在黑暗寂靜的月夜中,被無限度的放大,空前的想要見到他,觸控他緊實的肌肉,溫潤的肌膚,溫暖有力的懷抱。
所有矯情不矯情的想法在此刻盡數褪去,她只有一個強烈的慾望,想要擁有他,哪怕下一秒就要分離,也好過這般對著黑夜空寂寥。
“玄燁……”顧夏怔怔的撫著自己的薄唇,軟軟的帶著溫熱,康熙最愛輕啜著,發出滿足的嘆息。
眨了眨眼,顧夏覺得自己絕對在做夢。
朦朧月光溫柔的灑下,映照在鴉青色的長袍上,她有些晃神,好似看到那人手上的白玉扳指在月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澤,一時間倒分不清是玉白些,還是那修長的手指更白些。
他身形高大,在黑夜中更是如山巒般有壓迫感,壓的顧夏低低的笑出聲。
“果然是做夢麼。”她想。
“你呀。”低低的嘆息聲響起,如同悠然的琴瑟,帶著無與倫比的動聽聲色,瞬間俘獲她的耳朵。
夜色總是帶著幾分旖旎的,她迫不及待的起身,復又停下,若屬鏡花水月,又待如何。
這般輾轉猶疑,倒惹得對方輕笑。
低低的笑聲在耳畔迴響,顧夏紅著臉頰嬌嗔:“萬歲爺~”
康熙含笑坐在床頭,原定的明日一早才到,只想著這嬌軟的小東西,心中就升出些許渴望,想要早些見到她,省的她對月垂淚。
匆忙的沐浴過後,急急的就趕來景仁宮,想著瞧瞧熟睡的她也好。
誰知她竟在思念他,同他急切的心一般無二。
含上那紅唇,康熙滿足的喟嘆出聲,寬大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眼眸上,看不到,感官便越發敏銳,連紅燭流淌的聲音都能聽見,所有的一切都在觸感中無限放大。
如同隨波逐流的小船,在狂風暴雨中搖擺無依。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