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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封銘抱著睡去的顧眠,坐上了封家過來接他們的車。
顧眠這一覺睡了足足有一個月,醒來的時間比顧眠自己預料的要早很多。雖然沒有錯過高考,卻錯過了特殊班的大考,不過考不考也無所謂了,反正特殊班是很樂意給顧眠頒個證書,以免這位真的留下來複讀的。
顧眠醒來那天天氣很冷。
南方沒有暖氣,無法沐浴陽光的室內反而比室外更冷一些。
蓋著舒適被子的顧眠先是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然後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內的窗簾是拉開的,但因為是陰天的緣故,光線並不強烈,顧眠迷茫地盯著空氣看了半響,一副身體雖然醒來了,但靈魂還在沉睡的模樣。
銀髮鋪散在枕頭上,淺綠的雙眼半闔,長長的睫毛投下陰影,讓淺色的眼瞳染上了神幽,不像平時那般明亮,也讓顧眠看起來更像是一具精靈模樣的人偶。
顧眠身上的乾淨衣服是讓封家的女管家幫忙換上的,白色的睡裙寬鬆舒適,除了款式有些過分可愛,並沒有別的什麼太大問題。
醒來的顧眠兀自發著呆,房間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一隻黑色的貓躍到床上,二話不說就往顧眠臉邊蹭,一隻帶著涼氣的冰冷的手將貓撈起,放到了一邊的床頭櫃上,黑貓不開心地喵了一聲,隨後躍下床頭櫃,從沒關緊的房門門縫擠出去跑掉了
那隻手沒去抓貓,而是原路返回,在即將觸碰到顧眠臉頰的時候停下。
顧眠微微偏頭想要觸碰那隻手,卻不想那隻手主動挪了開來,避過了顧眠的臉。
顧眠有些疑惑地看向那隻手的主人,略帶困惑和難得有些委屈的眼神讓她終於有了活人的氣息,而不再是一具精緻的人偶。
誰知道被看著的那個青年就這麼走開了,隨後浴室裡傳來水聲,很快水聲停下,他用乾毛巾擦乾手走出來,再度用手碰上顧眠的臉,帶著暖和的溫度。
顧眠:“……”
“喝點水?”
顧眠輕輕地嗯了一聲。
睡得太久,顧眠整個精靈都有些手軟腳軟,沒力氣,也不想說話,腦子都是鈍的。
因此封銘也沒有和顧眠說太多,而是照顧著她,耐心地等她慢慢恢復。
一個人不可能無時無刻保持著讓人喜歡、讓人感到有趣的狀態,誰都會焦慮,會暴躁,會心情跌入低谷,如同一譚死水,無趣地像本內容流水賬的書,而在這無趣的時間裡,能有一個人依舊陪著你,而不是避開你直到你恢復,和你共享連你自己都承受不了的陰暗低沉,這無疑能加快你恢復精力和心情的速度。
醒來後的第二天,顧眠就從靜默遲鈍中脫離,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到原本的狀態,但至少不會再這麼沉悶地發呆了。
她從封銘口中得知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封家主宅,還好奇地問封銘,她要不要去和封老爺子打聲招呼什麼的。
封銘幫顧眠梳理頭髮,“不用,他現在很忙,估計也沒時間回來。”
至於在忙什麼,當然是在忙著應對自己大兒子應付不了的那些個老一輩的魔物。
提議被駁回,顧眠側頭盯著封銘。
盯得封銘停下了手,問她:“餓了?”
顧眠搖了搖頭,剛剛吃完早飯,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又餓了,只是
封銘看顧眠欲言又止,索性起身坐到了顧眠面前,又一次問她:“哪裡不舒服嗎?”
顧眠的回答是抬手抱住封銘,雙手環過封銘的身軀,覆上他的後背。
因為後背的觸感,封銘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這顯然是翅膀被撕留下的後遺症——直到現在他還是沒辦法適應讓別人觸碰他的後背。
“還疼嗎?”顧眠皺著眉問道。她很清楚自己只要一發瘋,就很難控制住分寸。
封銘也摸上顧眠之前受過傷的地方,問她:“那你呢?”
那天他是被撕裂了翅膀沒錯,可顧眠也受了很重的傷。
“我習慣了。”顧眠輕描淡寫。
可顧眠的習慣反而讓封銘更加心疼,他額頭抵著顧眠的,呼吸交纏,親暱萬分,蹙起的眉間滿是自己大意被人剪影操控的懊悔。
顧眠安慰一般說道:“哎呀,我現在魔力還沒恢復,暫時沒辦法替你長回翅膀來呢。”
封銘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顧眠的鼻尖,低聲道:“又不是長不回來了。”
顧眠雙手環上封銘的脖頸,有些苦惱:“可還要等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