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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小院,甄瓊雙眼都亮了:“此處甚好啊!僻靜不說,還有這麼多間屋,韓官人費心了!”呵呵,他就知道這小道不會嫌棄。也算摸到了些對方的思路,韓邈笑道:“院裡有廚娘丫鬟,伺候你飲食起居。有什麼所需,跟這小廝說一聲便可。”一旁的伶俐小廝立刻上前一步,施禮道:“小的安平,道長只管差遣。”主人都安排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好抱怨的?甄瓊笑得跟朵花兒一樣:“韓官人費心了!”明明是個不著調的,但甄瓊笑起來燦爛率直,半點也不負那好皮囊。見到對方一副要搖起尾巴的模樣,韓邈也忍不住笑道:“道長喜歡便好。”安頓好了貴客,韓邈笑著出了偏院,正準備前往書房,韓忠卻急匆匆迎了上來:“阿郎,族老請你過去。”“哦?”韓邈唇邊的笑容微微一變,帶上了些譏誚,“來的到是快。”他回來才幾天,這就坐不住了?也好,會一會那茶行的新管事吧。※“東家,既然族老都答應了,何不先經營茶行,再謀商行大權?尋那韓邈,怕會有變數啊……”韓氏三房的小院內,一個身著直裰,有些富態的中年人低聲勸道。被喚為“東家”的男子,大概三十出頭,身材瘦削,穿著寬袖瀾衫,頭戴漆紗幞頭,唇上還蓄了八字須,頗有些自詡風流的味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三房如今的當家人韓霖。聽聞這話,韓霖冷冷一笑:“肖管事到大宗已經這麼多日,那廝也不敢出面說上一句,定是心虛。既然如此,就更要說清楚茶行諸務,不可讓個外人佔了便宜。再說了,族老都應允了茶行易手,難不成他一個西韓小子還敢鬧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肖念話說一半,便嘆了口氣,沒法再說下去。身為茶行管事,他可是當年西韓的家主韓玉一手提拔起來的,乃是他正經的恩主。如今老主人剛剛病逝,韓邈尚未掌權,他便投靠了別人,已經是背主了,哪還有臉再說下去。只是身為茶行主事,他也是看著韓邈長大的,深知其手腕心計。偏偏韓霖太貪,有了茶行還不夠,還要圖謀其他。一萬弄巧成拙,恐怕不好收拾。聽到這話,韓霖面色更冷,反問道:“莫非肖管事還想著西韓,不願為大宗盡心?”“小人豈敢!”肖念連忙否認,“茶行向來是大宗的產業,小人也是替相爺操持營生。”實在不能怪他骨頭軟,如今大宗出身的韓相爺可是朝中權勢最重的宰相,連官家都是他一手扶上位的。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背叛韓氏大宗啊。“哈哈,這才是識時務。”韓霖笑了出來,又道,“既然眾人皆知茶行所屬,叫韓邈過來,也不過是說明此事,有什麼可憂心的?你也耐下性子,好好操持茶行。若是能憑藉茶行順利入主商行,吾必然有賞!”韓霖心底看重的,從來就不是區區一個茶行,而是韓氏商行那偌大產業。當年韓玉能經營,他為何就不能?況且嫡枝和疏宗,從來都不是一個地位,真正的韓氏商號,哪有偏支插手的道理?唯有換成本家操持,族裡老人才能安心。當年韓玉不知從商行裡撈了多少好處,現在叫韓邈過來,正是要讓他明白過來,他父親一手建立的茶行,都是大宗的買賣。曾經吃進去的,也要給他吐出來!如今他學業不成,蔭補也輪不到了,唯有掙一掙商行的大權。等他徹底折服了韓邈,謀奪了西韓的餘財,再以此為根基,擴大茶行,廣進財源,方能出人頭地,徹底登上商行之主的位置。若是能因商事,讓叔父韓琦另眼相看,又何愁三房不興呢?想到這裡,韓霖那張略顯尖刻的臉上,也露出了森森笑容。※沒讓韓霖等太久,族老剛剛傳喚,那小子就乖乖送上了門來。看著孤身一人,連個僕從都不敢帶進門的年輕人,韓霖只覺心中把握更大,不由挺直了腰背,端坐在叔祖身邊,擺出了一副威嚴派頭。還真是筵無好筵。看著端坐堂上的幾人,韓邈心底已經瞭然。按理說,茶行這等規模的資產,至少也要位族老、七八房當家齊聚,開了祠堂議事才好。現在卻只有大族老和三房的幾個閒人,還真是打算把自己當成無知小兒欺負了嗎?面上不動,韓邈先上前行了大禮:“孫兒韓邈,拜見太叔祖。”這位大族老乃是韓相公的堂叔,地位排行在韓氏大宗也是數一數二的。見他恭敬,大族老呵呵一笑:“起來吧,今日尋你,也有些事情。”韓邈聽命起身,規規矩矩坐在了下首,目光明澈沉穩,對三房陪坐那幾個,連個眼風都欠奉。狐假虎威擺了這麼大架勢,卻未曾得到重視,韓霖的面色立刻沉了下來,但是身為晚輩,此刻也不能打攪大族老說話,只得暗暗捏住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