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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兒子這話,這幾天收糖收的上火的韓霖立時怒了:“不是讓你用心進學嗎,怎麼又跑到瓦子廝混?還跟西韓那等下賤坯子搭話!”韓廉遷哆嗦了一下,他就是怕父親訓斥,才不敢說此事。然而這兩天偷摸觀察,卻讓他覺出了茶行似乎真有些不妙,只能大著膽子道:“也是他跋扈,孩兒才忍不住說了兩句。只是,只是那廝說,茶行在咱家手裡必會落敗……”比起韓邈的毒舌,這語氣實在夠委婉了,即便如此,韓霖也是勃然色變:“他當真是這麼跟你說的?”韓廉遷定了定神,用力點頭:“還說要替大人教訓我。”“放肆小兒!”韓霖破口大罵,“他哪來的膽子……”正怒火中燒,一個小廝突然匆匆走了進來,附耳對韓霖說了些什麼。聽到對方的話,韓霖愣了半晌,目光“嗖”地落在了韓廉遷身上,牙關咬的格格作響:“你從茶行的賬上支錢了?”“啊?”韓廉遷懵了,咋回事,剛剛不是還在說韓邈嗎?怎麼突然扯到自己了?然而父親詢問,他卻不敢不答,吭吭哧哧道:“是,是支了些,不多,只十貫……”十貫對於茶行,又算得了什麼?他如今在縣學,也是要和同窗們飲酒作樂的,身上沒錢,總不好看……韓霖卻沒因“十貫”之數寬慰,面色反而更難看了:“你缺錢使喚,為何不去找你娘要?”就是孃親讓他去茶行賬上取的啊!然而韓廉遷也算乖覺,絕口不提此事,只道:“孩兒錯了,再也不敢了……”“錯?”韓霖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聲音,“族裡有人查知了此事,藉機說三房揮霍無度,濫用族產,要開祠堂審我。一個錯字能抵嗎?!”韓廉遷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咕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我絕無此意啊!家裡不都是用茶行的錢。我,我也是一時不查……對了!定然是韓邈搞的鬼!”當初韓邈還說要替家裡的大人教訓他,原來就落在此處嗎?他怎麼會如此想不開,去招惹那煞星!韓廉遷不提還好,提到韓邈,韓霖的火騰地就上來了,一腳踹了過去!“既知那賊子陰毒,你還不早早報我?現在說,還有什麼用處?!”邊罵邊踹,幾腳下去,只把韓廉遷踢的哭爹喊娘,又把心疼小兒子的夫人和老夫人招了出來,鬧鬧騰騰哭作一團。韓霖氣的渾身發抖,頭痛欲裂,卻也無可奈何。轉日,就帶了長子,前往族裡的祠堂。能開祠堂的,可都是大事。韓霖到了,才發現非但族老,連各房也都到了人,一眾叔伯兄弟坐在位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讓人羞憤難當,幾欲掩面而逃。韓霖咬牙忍下了,強撐著向眾人施禮。坐在次席的二叔祖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一拍桌案喝道:“七郎,你這茶行是怎麼管的?連兒子喝花酒的錢都要從裡面出,難不成茶行是你房裡的私產?!”一上來就是這麼大一頂帽子,韓霖眼角直跳,姿態卻放得低:“是小子家教不嚴,壞了規矩。那不孝子,已經家法處置了,錢也會補回賬上……”“補回?”一旁有人嗤笑,“怎麼補?難不成這季的秋茶,又找到買家了?”既然連十貫錢的去處都能查明,秋茶滯銷這麼大的事情,有心人怎麼可能不知?韓霖牙關輕顫,卻硬挺著道:“這秋茶,小子已經尋了買家,三伯自可放心!”“難不成是王員外要買?”對方呵呵一笑,“也是,送了那麼多錢,人家也要給點面子。”這是二房要對付自己嗎?覺察到了危險,韓霖也不顧臉面了,立刻道:“今年小子初掌茶行,本就有些棘手,誰料西韓又從中作梗,引外人排擠咱們茶行的建茶,這才使得秋茶滯銷。小子也是為了保住茶行,不被這吃裡扒外的東西壞了族產,這才想法打通關節。三伯如此說,實在讓小子心寒……”這辯解沒帶來應有的效果,反倒讓三伯哈哈大笑:“嚯!區區一個西韓,就能整垮韓氏茶行,七郎這說法可是大妙。難不成你連個弱冠小兒都不比不上嗎?那何必把茶行交給三房呢?”韓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卻找不出反駁的話。誰料這時又有個年輕些的聲音傳來:“誰說七兄跟西韓交惡?我怎麼聽說七兄連茶行賬上的錢都挪了,就為買人家的新糖。這怕是交情過密,報答人家的退讓之恩吧?”“十二弟何出此言!”這罪名韓霖是萬萬不能背的,趕忙駁斥道,“賣糖都是韓邈使出的詭計,只是為了推他的越茶。我買糖也不過是讓他虧錢……”“人家糖都販往東京了,你買的越多,人家賺的越多吧?”對面只回了風涼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