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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族老是有些信心的,然而對面坐著的年輕人卻輕笑了一聲:“小子不過疏宗,哪能擔此重任?”這是欲擒故縱,還是拿捏身份?大族老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有老夫在,誰敢不認?”韓邈並沒有接過這份厚禮,反倒站起了身:“謝太叔祖厚愛,只是小子並無此心,還請太叔祖另請高明。”說罷,他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轉身而去。看著那衣袂飄飄的背影,大族老的目光變得沉凝,最終卻也未能說出一句話來。沒了這個助力,怕是大宗諸房又要鬥起來了,他又不是韓霖那樣的蠢材,怎會在此刻樹敵?可惜,一步錯,步步錯啊……※自從那日被人當街戳破後,甄瓊很是沮喪了幾天,窩在屋裡悶頭煉丹。有時想著,錢還沒到手呢,怎麼能任人嚼舌?有時又想,還是先別急著籤那契書了,現在不也挺好。誰知道暖了床,還要做什麼呢?甄瓊的腦袋裡亂七八糟,就跟有倆小人在打架一樣,總是分不出個勝負。好在可能是最近比較忙,韓邈都沒在丹房露面,倒是讓他鬆了口氣。不過好景不長,沒過幾天,那熟悉的身影就又出現在了面前。“我看你實在喜歡,就買下了。”許久不見的韓邈,一上來就笑著遞出了個錦匣。被那笑容晃花了眼,甄瓊傻乎乎接了過來,隨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會是禮物吧?等等,匣子有點眼熟啊!“啪”的一下翻開盒蓋,甄瓊震驚了。匣子裡果真躺著那支見過的玻璃瓶,就是價值一百六十貫的那個!“這,這也太貴了!”甄瓊痛心疾首,簡直跟自己的錢被坑了一樣。送禮從沒送出這樣的效果,韓邈倒是笑得輕快:“那日讓人冒犯了你,總該賠禮才是。怎麼,不喜歡嗎?”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啊!是錢的問題!甄瓊終於知道被一擲千金是什麼滋味了……不對,這可是一百六十貫呢!折十二萬四千八百錢呢!心算特別好的甄道長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見對方一副凌亂到無法言說的表情,韓邈頓時發覺不提韓廉遷的事情是對的,這小道哪會在乎一個蠢貨的混賬話。心中生出促狹,韓邈突然問道:“賢弟想用這玻璃瓶做什麼?”“當燒瓶啊……”甄瓊正抓狂呢,一下就說漏了嘴。韓邈:“……”他是真沒想到,世人得了這樣的玻璃瓶,不都是用來插花的嗎?花枝嬌嫩,瓶子晶瑩,最是能風雅。燒瓶是什麼,他不知道,但九成九是煉丹用的,實在有些焚琴煮鶴了。然而無語片刻,韓邈又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如此性情,怕也世間獨一份了。雖然腦袋跟漿糊一樣,但甄瓊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那道含笑的目光,一個激靈,他趕緊補救:“不是,是用來,呃,研究薔薇水的!就是,薔薇水!”這是肯定能立項的,必須是用來研究薔薇水的啊!“哦。”韓邈微微頷首,“只一個瓶兒夠嗎?”不夠啊!玻璃皿起碼不得一套嗎?然而甄瓊說不出口,一套上千貫的器材,他想想就頭暈!見甄瓊表情,韓邈就知道了答案,若無其事的笑道:“怕是難尋合用的器物。賢弟若有興趣,何不自己燒製些?要是缺丹爐,為兄也能幫手一二。”韓邈是個生意人不假,但是一旦對什麼來了興趣,也會潛心鑽研。自從那日回來,他就開始翻閱典籍,這才發現制琉璃的法子,最早的確是道士們發現的,這才有“藥玉”之稱。既然甄瓊有可能知曉制玻璃的法子,提供個丹爐,還不是順手的事情。“不是尋常丹爐能煉的。”甄瓊心疼的摸了摸手上的匣子,“玻璃想要燒融,須得高溫,用窯爐燒製。否則出來的玻璃不耐熱,顏色也不通透。”其實真正能煉丹,測試藥性的玻璃皿,還有其他說道。但是鉛玻璃是肯定不能行的,而想要制真正的石英玻璃,區區丹爐豈夠?韓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難怪市面上賣的琉璃多用來插花,極少作為餐具盛放熱食,應帶就是“不耐熱”的緣故。想了想,他又道:“若說窯,我家倒也有一處燒製陶器的陶窯,不知能不能用來制玻璃?”嗯?甄瓊的眼睛亮了起來,頓時不覺得手裡的匣子壓手了。這個可以有啊!金石派本來就是研究金石之性的,非但熟悉各種礦藏,舉凡陶瓷、玻璃、鋼鐵,乃至窯溫變化產生的釉色,都會詳加教導。自大趙朝以降,匠作監歷代都有金石派宗師坐鎮,還有不少大觀設了場地、窯爐,可以讓觀裡的小道們親自上手試製。而他那小破觀,哪有條件建高溫爐,自己和師兄弟們都是靠師父講解學習,紙上得來終覺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