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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行禮後,韓霖退出了廳堂。然而急走兩步,到了無人處,他的面色便沉了下來,對身後跟著的肖念道:“你說那小子如此輕鬆就讓出了茶行,是不是有所圖謀?”他原本以為韓邈會對茶行之事大為不平,也想好了應對之法。誰料對方根本沒有異議,一口就應了下來,頓時打亂了他的計劃,使得韓霖以為此子不經事,骨頭軟,直接開口索要茶園。沒想到韓邈竟然又突然強硬起來,連韓相公的名頭都搬出來了,讓他碰了一鼻子的灰。偌大的韓氏茶行說丟就丟,卻非要守著那兩個小茶園?經此一役,韓霖也有些吃不準了這小子的心思了,別是在茶行中埋了什麼後手,準備暗算他吧?肖念在屋中旁聽了一通,脊背淨是冷汗,現在聽韓霖這麼說,心頭一凜,趕忙道:“茶行自半年前就開始調換人手,如今全是小人手下的親信,就算是韓邈,也沒法在其中安插人手。”這干係可要撇清楚了,要不自己剛剛投誠,就被人猜忌,可不是好事。又想了想,他補了一句:“韓邈之前專程去了一趟保定軍榷場,不會是想從邊榷下手吧?”沒了茶行,西韓那兩個茶園裡出產的茶葉,只能另尋銷路。而這趟邊關的榷場之行,如今看來也有些古怪了。大宋和西夏這些年交兵不斷,又屢屢關閉邊榷,黑市比別處要興旺不少。而茶是西夏人不可或缺的飲品,若真能走通那邊的路子,不把韓氏茶行的銷路放在眼裡,也是正常。“他竟有這般的膽量?”韓霖也是吃了一驚,旋即便冷笑出聲,“若真如此,處置起來可就方便了。”就算現在茶葉實行了通商法,邊榷依舊嚴令私販。任何膽敢與遼、夏做茶葉生意的商人,一旦被發現,鐵定是要刺配充軍的。之前西韓有相爺罩著,能夠偷摸碰一碰黑市,但是現在韓邈只不過是一個偏支小宗的子弟,犯了法,又有誰能救他呢?想明白了干係,韓霖立刻道:“從今往後,韓氏茶行概不幫西韓銷茶,一斤也不能送到咱們的商路上!至於邊榷那邊,也給我死死盯住了,一旦他動了心思想要販私茶,定要讓他吃上官司,賠上家產!”如此一來,西韓的茶就難賣了。那兩個茶園,還不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嗎?這邊,韓邈走出了大宅,韓忠立刻迎了上來:“阿郎,三房可有為難?”“韓霖想要越州的茶園。”韓邈冷冷道。“這殺才!”韓忠不由動怒。那兩個茶園,可是當年老主人壓了不少身家才盤下來的,這群不當人子的,竟然也敢豪奪!韓邈卻沒有太多怒氣,只道:“東京那邊,可以動手了。”如此貪婪狂妄之人,又能有什麼真本事?肖念新投,經此一役,怕也要被韓霖提防了,更難施展手段。今日赴約,為的就是讓他們心生猜忌,進而被引開視線。等到埋下的暗子發動,韓氏茶行怕就要舉步維艱了。韓忠立刻點頭:“老奴這就去辦!”韓邈微微頷首,大步向外走去。※“道長,天亮了,該用早飯了。”頗為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甄瓊不甘心的在冰涼涼的席上翻了身,又蠕動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爬了起來。水盆和牙刷已經遞在了面前,他也不看旁邊俏麗的小丫鬟,先用巾子搓了把臉,再拿起牙刷,沾了點牙粉,塞進嘴裡。乾巴巴、味道古怪的牙粉一入口,甄瓊徹底醒了過來。無比嫌棄的隨便刷了兩下,他立刻含了口水,把嘴裡的碎末全都啐了出來。舔了舔餘味尚存的牙齒,甄瓊聳拉著臉問道:“就沒有其他口味的牙膏嗎?”一旁侍候的安平笑道:“牙膏子當然也有,不過都是用柳枝熬成的,苦澀難吞,還不如這牙粉呢。道長用的這款牙粉,乃是府裡自配的,摻了珍珠粉,連老夫人也愛用呢。”“唉,算了。來碗澄沙糰子清清口吧。”甄瓊嘆了口氣,看來是風俗問題。這牙粉裡又是珍珠又是草藥,味道古怪不說,還磨牙的厲害。要是平時也就罷了,這幾天糖吃的實在有點多,不好好刷刷牙,萬一蛀了怎麼辦?安平倒是摸清了這位道長的口味,不多時就取了早點來。非但有澄沙糰子,還有一盤酥餅方,豬油合蜜烤制,最是香甜可口。甄瓊也不客氣,嘁哩喀喳啃了起來。酥餅方炸的焦脆,咬上一口就要掉渣,細碎餅渣落在碗裡,攪合攪合,配上熱乎乎香噴噴的糯米豆沙小湯圓下肚,實在美妙絕倫!把兩樣吃了個乾淨,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甄瓊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中午吃五味焙雞好了,再來個魚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