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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主使者。三個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試試,從這些樹上爬出去?尤其是……那個怪物,和我們什麼仇怨,就要那麼殺死了綿綿,綿綿他是無辜的啊!”就在這時,從出發起就一直頗為頹廢的沈駿宏也走到了三人跟前,他的精神仍舊有些不穩定,這位在n市小有名望的天之驕子,從來沒有那麼憔悴過。陳南淮向來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尤其這件事涉及的內容頗為詭異,要不是被裹挾在其中,他甚至巴不得離得遠遠的。秦超岸低聲說:“樹?你想得到,設定的人自然不會想不到,從第一張網開始,我已經上去看過了,上頭都設定了成捆的釘刺。綿綿的死,我們也很難過,只不過,人已經走了,我們不能總是帶著這種情緒生活下去,尤其我們如果繼續消沉,駿宏,很快我們也會步了綿綿的後塵的。”秦超岸和沈駿宏的關係,在周遊兩人看來其實相當之好,沈駿宏聽了這番話,也漸漸抱著頭蹲了下來,表情痛苦萬分,只是不再鬧了。“周大師,你對那個巫婆有什麼看法?”周遊低伏下身子,託著腮,低聲說:“我不認為那是一種可以謀奪別人性命的妖術,沈少爺,我想問問,你記不記得綿綿有做過,或者喝過,吃過不明來路的東西?”沈駿宏明顯一愣,他把幾根手指放在嘴裡,皺著眉頭,良久。一旁的秦超岸說:“沈兄一直有這樣的習慣,他一緊張,或是思考問題就會這樣,你們不要見怪。”陳南淮聽說這種習慣是一種心理暗示,他有個這方面的“怪朋友”,他和他解釋過其中的原理,不過兩個人當時都喝得七葷八素,也記不清其中的內容了。“應該沒有,我和綿綿除了在車上,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她總是在我的視野之內的,我不想讓他離我太遠……畢竟……”說著說著,他就說不下去了,伸手又捂住了臉。秦超岸幫著他說完了話:“綿綿有駿宏的孩子了。”陳南淮的臉色沒什麼波動,一旁的周遊說:“節哀順變。如果是這樣,我們得回去檢查綿綿的屍體。”“不可以!”沈駿宏反應有些激動地彈了起來。陳南淮也站了起來,有些不給情面地盯著一旁的沈駿宏。“如果不是食物,那麼我只能覺得這件事,和外力有關,綿綿是突然發瘋的,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綿綿就我所知,意氣風發得很,斷然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周遊的語速很快,而說得也很是有理,沈駿宏眼神掙扎,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現在我們要做出選擇是現在回去,還是繼續找尋鐵網的缺口,前者,我們將會和那個巫婆直接交鋒,畢竟擒賊先擒王,只要搞定了她,我想後續的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如果說,這個巫婆也是一枚棋子呢?”“那我們只能說是徹底暴露了目的,然後坐地等死了。如果繼續尋找鐵絲網的缺口,就像之前我所說,我們找到了那種被擱置了十幾年的鐵網,那我們就可以從哪裡逃生出去,但如果找不到呢?我們可能連回到營地的可能性都沒有了。”陳南淮說道。眾人也沉默了下來,在一旁的黃德賢也湊上前:“我覺著,秦少說的沒錯,就算回到那個營地裡,咱們不也是閉眼等死,出來闖闖總沒錯。”秦超岸還沒說話,沈駿宏本就心煩意亂,聽到溜鬚拍馬,一腳就踢在他的身上,罵罵咧咧地說道:“滾一邊去!”秦超岸沒工夫搭理手下這個馬仔,他低聲說:“我們只能再往前走兩個小時,過了中午,如果還是找不到路,我們只能回頭。”陳南淮也同意他的說法,再繼續往前,就意味著,不成功便成仁,到時候,他們必須面對的是在林中過夜的風險,那是他們萬萬承受不起的,與可見的對手尚可博弈,與不可見的……那就連一成勝算都沒有了。幾個人站了起來,繼續往前摸索著趕去。……周遊走在陳南淮的身旁,他長得比較高,根據陳南淮的說法就是有些輕飄飄的,重心不大穩當,據某個無良片警後續的說法,就是颱風天都得抱懷裡,免得給大風吹臺風眼兒裡去。陳南淮悶聲不響把魔術師的手抓在掌心。“你說,現在是不是還有幫兇混在這群人裡?”小片警點了點頭,兩個人都墜在人群后方,美其名曰:“殿後”,只不過,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們信不過其他人,包括這些被人看做待宰羔羊的女人,還有那些被人覬覦著的富家子。綿綿的死並沒有多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