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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擺臭臉的啊,他一直負責的是別的專案,不知道為什麼就調到這兒給人打副手了,之前在院裡,仗著自己爹的權勢,天天呼來喝去,人五人六的,咱們都有點怕他。”護士姐姐好像對那個“何醫師”頗為看不上眼,一邊說著,一邊還指了指門外。“阿娟,你在說季藍嗎?”一個有些溫和的男聲傳了過來,周遊抬起頭,同樣是一個穿著白大褂,上頭一塵不染的男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面白無鬚,頭髮收拾得一絲不苟,長相倒是平平,丟在人海里,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的一個角色。“朱醫生,你也不管管何醫生,他老是訓斥患者,現在患者都反映到我頭上來了,我這個護士長可一點都不好做啊。”朱醫生笑了笑說:“季藍是有些大少爺脾氣,但人倒是踏實肯幹的,你是醫院老人了,稍稍擔待他一些吧?”他轉過臉笑著說:“周先生你好,我是季藍和小姚倆的主任,這次是來看看你的恢復情況如何的。”周遊發覺自己在打量這個男人的時候,朱醫生同樣在看他,這個自稱是“主任”的人,身體大部分籠在寬大的白大褂裡,看不明晰,周遊對人的情緒頗為敏感,尤其是在這座四處都藏滿了隱匿的醫院內。他能感受到這個朱醫生對他的試探,同樣覺得這個男人的氣息很是熟悉。“我沒什麼事了,朱醫生,想問一下,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他試探性地問。那人微微眯起自己的雙眼,像是兩弧曲線,他說:“周先生,你的傷還沒好徹底,暫時還走不了。”周遊知道這其中藏著什麼,但仍是同樣還以一個笑眯眯的表情。“我過幾天在市區內有一個演出,不出院不行,朱醫生。”“哦,都要忘了周先生你是著名的大魔術師了,那這件事我晚些找院長申請一下,你看怎麼樣?不過,演出結束可要好好地‘回’到醫院來吶。”周遊笑著點了點頭,表情頗為認真,像是個好學的孩子。……陳南淮和沈果此時正在恒生醫院外的一條水溝邊四下張望。“陳哥兒,不是我說,恒生這一帶我熟得很,我自小就在這兒長大,我小時候,老底子都說恒生那地方鬧鬼。”沈果踩了踩水溝附近的黃土,春天以來,下了幾場大雨,把整個水岸都弄得溼漉漉的,泥石和草根混在一處,一腳下去反倒是留下了幾個深深的腳印。“我也知道,這次叫你出來,是想問問你,你還知不知道什麼額外的底細?”“恒生是何老在世的時候,重點關注的一個點,這座醫院有許多傳聞,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何老突然禁止我們插手這間醫院的事情,說是什麼‘他們都是抱著和我們相同的目的存在的地方’,我們沒必要和他們計較。”“我們的目的。”陳南淮捻了捻手指,“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吃飽飯,娶老婆,沒病沒災,過完一生。”沈果不加思考地回答道。“那與其說是我們的理想,我們的目的,不如說是何老這畢生的目的罷?”何天峰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陳南淮低垂著眉目,印象裡的何老五十出頭,精神頗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從陳南淮進入警隊開始,這個在n市就出了名的老刑警,他的眉間總有一抹化不開的愁緒與陰雲。彼時,警隊裡都是老資歷,像何老一樣的警員十分之多,在初入社會的陳南淮與李蘭舟看來,師父與長輩們都像是卯足了勁頭一樣要與人一爭長短。只是,隨著一件件案件的發生,不時有人倒下,那些曾經還在清晨與他打過招呼的人們,一個接一個生死永隔,生者有的選擇了離開,去謀求一份不需要出生入死的虛職,亦或是乾脆離開了這個神聖的行業。而餘下的人,有的學會了妥協,而有的則死戰不退,直至終焉。而何天峰,就是這場戰鬥之中,戰鬥到最後一刻的那一個人。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陳南淮眼前浮現出一個穿著警服越走越慢的老人身影,在光影漸熄的路途上,他像是遠遠地向著陳南淮笑了笑,最後徹底走入了無邊的黑暗裡。真正懲惡揚善的人,絕不會將“正義”二字掛在嘴邊。天邊一聲悶雷聲響,一片片飄搖的積雨雲,已經到了小片警的頭頂,春天已經銜尾離去,夏天來了。他張開手掌,幾滴雨水落在掌心,倏忽間不見了。 懸空魔術(八)妙手仁心。在何季藍很小的時候,他曾經在父親的辦公室裡,看到過那麼一面錦旗,燙金色的大字,鮮紅色的底,流蘇被風吹動,拂過他的頭頂,有幾縷還與他短短頭髮糾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