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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弄疼我了。”陳南淮聽到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趕忙鬆了手,看到病號服微微敞開,露出雪白的胸膛,不過可能疏於鍛鍊,只有些許肌肉,下頭是纏了幾纏的傷口紗布,微微滲出點鮮血來。兩個人相視一眼,不由得都笑出聲來。周遊看著陳南淮揮了揮手,徹底消失在病房門口,原本還掛在嘴角上的笑容分分鐘收斂了起來,他從被子邊抓過手機,一封未讀的簡訊正靜靜地躺在收信箱內。周遊雖然口頭上滿不在乎,實際上對於他而言,陰差陽錯被送入了一所詭異的醫院這種事,讓他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和醫院相關的標籤有很多,陰氣重絕對是被街頭巷尾津津樂道的字眼,這也是醫院被稱作靈異高發地的緣由之一。絕沒有無緣無故的靈異事情,恒生醫院也絕不例外,周遊始終覺得。周遊開啟那封簡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沒有備註姓名的熟悉號碼,以及一張照片:在泛黃的紙張上,不知是誰用油筆寥寥草草地寫了兩個大字“有鬼!”這算什麼?周遊微微直起腦袋,讓他們調查恒生醫院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結果他們查了一天,只有這麼一張紙?他想了想剛想要重新編輯語句,再一問究竟,一個電話突兀地打了過來。“喂,你是什麼意思?”“魔術師大人,你這麼急躁幹嘛,我們好歹在組織裡也是名義上的搭檔,喏,我要說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間醫院他‘有鬼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卻聲音像是隻藏頭露尾的狡狐,在暗處輕輕地嚼弄著舌根。他像是很喜歡看男人急不可耐的模樣,不時傳來嬉笑聲,讓周遊覺得,被惡鬼附體的人恐怕是他自己。周遊沒有說話,那個聲音也不以為意繼續說:“恒生醫院是個怪事頻發的地方,從扶乩,到鬧鬼,再到十八層地獄樣樣都有,組織上多次派人調查,前後共有十人都有去無回,唯有一個瘋瘋癲癲地逃回了組織裡,手裡就只捏著這麼一張紙,沒多久就嚥氣了。”“怎麼死的?”“被活活疼死的,他的十隻手指都曾被人插滿了竹籤,雖然他逃到組織的時候竹籤已經拔掉了,但痕跡仍在。根據推論,他應該是從恐懼之中強行清醒過來的,然後趁亂遁走的。因為這種酷刑並不多見,組織上懷疑,恒生醫院內部很可能有一個邪教組織。而且說巧不巧,前不久剛好有一件委託與這裡有關,上頭決定讓你先行潛伏在這裡,順便找找‘委託品’。”周遊皺著眉頭,覺得事情更為複雜了起來。這時電話那頭又傳來似笑非笑的男人聲響:“你最好別有別的想法,組織無時無刻,都看著你。”那個聲音說完這一切,就道了別,同時,一張有些矮胖的男人照片透過簡訊傳了過來。在照片底下用公正的字跡寫著一個名字:“牛汗棟”。……陳南淮高高舉起的手,有些頹唐地放了下來,電話的聲音時斷時續,站在門後的他並不知道周遊在和誰通話,只是隱隱約約聽到“組織”、“搭檔”這樣零碎的字眼。人人都有秘密。他忽然想到,就像他自己同樣也有,每個人都可以選擇保留自己的秘密,直至黃土沒過頭頂,再也無人可知其中的事情,周遊也有吧?他看了看手中的削皮刀,苦笑著收了起來,而後放進了口袋裡,不比那些光亮的病房,恒生醫院的走道有一種說不清的黑暗。縱使是白天,整條走道都像是蒙著一重散不開的黑霧,在陳南淮看來,整條走道,只有遠遠的一盞安全通道燈散發著盈盈的綠光。陳南淮往出口走去,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其中一間病房,裡面不知為何有一個看上去很虛弱的病人,他的臉色有一種病態的紅潤,雙手雙腳都籠罩在寬大的被子下。陳南淮只是覺得很奇怪,他的眼神很好,遙遙看去,卻沒看到病床前的牌子。不過,不多時,遠處已經有兩個護士說說笑笑地向著這間病房走來,在陳南淮的注視下,走入了病房裡,認真給病人擦洗了起來。陳南淮搖了搖頭,大概是自己過於杞人憂天了,他吹了個口哨,往樓下走去。……傍晚,就像是一條生人與死者的分界線。在恒生醫院這裡分外明顯,雖然病房裡還亮著清冷的燈光,周遊卻能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自腳尖逐漸蔓延上來,漸漸吞沒了周身。他抖了抖,抓過掛在一旁的大衣披在肩頭。窗外,成群結隊的小護士像是逃也似的下班遠去,混跡在這些人群裡的病人們也都行色匆匆,低著頭並不交流,只埋頭趕路,像是生怕走得晚些,就要被無形的手拽入深淵一般。周遊從一旁找出一個紙盒子,想了想塞入了口袋裡,隨後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