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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遊聽到了扣動扳機的聲音。這是周遊清醒時刻,最後想到的一個詞句:這並不是一個會畏懼殺人的主兒吶。陳南淮急匆匆趕回李家小樓的時候,正看到周遊仰面倒在塵埃裡,在他身邊還橫躺著一根短棍,上頭沾了點鮮血。他心口一緊,剛要走上前去,那個男人卻自個兒醒了過來,摸了摸後腦勺,嘆了口氣:“起了個大包,這人手藝真有點潮。”陳南淮趕忙走到他身旁,跪了下來,還沒開口。“我把那人放跑了,他有槍。”他比劃了一個姿勢,點著陳南淮的額頭,做了個開槍的模擬。“他搶了我的手杖,而後給我後腦勺這兒來了一下狠的,我沒看清他的樣子。”周遊聳了聳肩,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面前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居然紅了眼。一張小黑臉,繃了好一會兒,就連肩頭都顫抖了起來。“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嗎?”他有點苦澀地笑了笑,伸手去摸,陳南淮那個小腦袋。“是我不努力,沒看到那人的臉。”小片警卻一把把他抱在懷裡。“只要你沒事就好,人可以再抓,你……”“人不一定需要再抓。”周遊笑著往男人耳孔裡吹了口氣,陳南淮哪裡見識過這種手段,身子不由自主打了個擺子。“我沒見過那兩個人,不見得沒有人沒見過。”他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表情,看著窗外烈日下的地面,笑得驚心動魄。 作者有話要說:撒點糖,希望大家都有甜甜的一週! 三仙歸洞(七)白羊與黃狗。小片警沒來由地想到了一個詞句。陳南淮扶著周遊坐到一旁的陰涼處,周遊大口喘著氣,腦後隱隱發疼。現在正當夏日,熱浪翻滾,雖然尚是初夏,但仍舊照得人面板髮燙。可不知道為什麼,陳南淮卻莫名地覺得這件事有了幾分曙光。他知道,如果一個人走在馬路上,他的行為與人無異,言他舉止,悉如常人。那麼想必不會有什麼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個江洋大盜,還是一個市井良民。可如果,他做賊心虛呢?剛才逃走的兩人就是這樣,反而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來。陳南淮無法得知,這兩人是否真的就是童謠之中無限被提起的那兩個引路的生靈。但既然他們在此出現,至少王氏姐妹的事情,這兩人同樣會牽扯在內。“我們去裡面看看。”周遊休息了一會兒,勉強直起身,但他的腳步仍是有些虛浮。下手的那人手腳並不重,但仍是敲在了要害處,就像是一個精通身體構造的外科醫生,而並非是一個老辣的殺手。陳南淮點了點頭,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往內走去。周遊勉強笑著說:“動手的那人身手不好。”“持槍,身手不好,遮遮掩掩,身份特殊。看來,咱們與主謀可能失之交臂了。”陳南淮有點自嘲地說。“也不見得,他們既然選擇在這裡做據點,倉促之間,總是會留下一些線索,何況他們既然逃遁,也不可能再繼續在這裡等著,自然是逃得越遠越好。”“可他們這樣一逃,就像是石沉大海,了無音訊了,除非,這棟樓裡有什麼能夠確認他們身份的東西。”“並不一定,你還記得這裡是哪裡嗎?”陳南淮老神在在地說。這兩個人出現在一個疑似被害人之前的居所內,而且看起來存在了不短的時間,於情於理,都像是在昭顯著什麼答案。恐怕王氏姐妹不是凶多吉少,要麼……就是這個團伙裡的一員,不然怎麼會將家產騰出,給兩個亡命徒宿居。因為一樓已經確認過沒有危險,陳南淮徑直進去,摸索著開啟了這裡的白熾燈。一樓大廳顯得空蕩蕩的,只在牆沿擺了幾個木製的方櫃,上頭放了些杯子與日常用品,只是上面落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屋內的中央,擺了一張圓桌,上頭坑坑窪窪的,一旁放了好幾張竹編的椅子。有些竹材已經開裂,看起來已經用了不短的歲月。而在進門的左手邊是一個灶臺,擺滿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只是如今都不能用了,但炊具之類的一應俱全。這裡都是一副尋常的農家景象,在陳南淮看來有一分親切,畢竟在多年前,陳南淮就是在這樣的小村莊裡像是一棵蘆葦一般生長,和比自己年紀大的孩子打架,和大人犟嘴,被狗追過,也被牛拱過。這裡的一切,都帶給他額外的熟悉感,讓他頗為受用。“樓梯在那裡。”周遊指了指,在左邊的牆壁內,懸掛有一塊門簾,露出一方小門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