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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祁昶的弱點在腋下,那蘇霓錦的話就是全身上下都是弱點,脖子,腋下,胸,腰,大腿……基本上就沒有不怕癢的地方,要制服她幾乎不需要什麼力氣。
兩人打鬧間,蘇霓錦碰掉了書架上的一些書籍,包括先前看見的那幅被捲起的畫,蘇霓錦整個人吊掛在祁昶身上,看見那幅畫時,眼波流轉,立刻想到個脫身的方法。
“咦,那是什麼?”蘇霓錦故意指著地上的畫卷問。
問完之後,就果斷拍打祁昶,讓他放自己下來,蘇霓錦雙腳落地後,飛快的撿起地上的畫卷,問祁昶:
“這是什麼?”
祁昶目光落在那畫卷上,乾咳一聲,平常道:“很明顯是一幅畫。”
“什麼畫?我能開啟看看嗎?”蘇霓錦明知故問。
祁昶無奈看著她,目光彷彿在說:你打都開啟了,還問我能不能看?
蘇霓錦在這方面的臉皮還是挺厚的,當著祁昶的面將那畫卷一層層展開,果然是她昨夜趕畫出來的那幅佛像,抿唇憋笑,努力用很鎮定的聲音問祁昶:
“這是……你畫的?”
祁昶目光落在那佛像上,好半晌都沒說話,就在蘇霓錦以為他不會開口回答的時候,他忽然‘嗯’了一聲。
蘇霓錦為了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於是暗暗咬了兩下自己的舌頭。
祁昶的目光從佛像畫上挪開,落到蘇霓錦臉上,乾脆大大方方的把畫像攤在書案上,問蘇霓錦:“畫的如何?”
這人當真連半分懷疑都沒有!蘇霓錦心中暗想。不過也是,祁昶被夢遊的病症困擾,根本不記得自己夢遊的時候做了些什麼,別說畫一幅莫名其妙的佛像了,就算畫出一些更奇怪的東西,在他看來也是不足為奇的。
“我覺得,挺好啊。”蘇霓錦說。
其實畫的很一般,不過自己畫的東西當然自己要捧場啦。
祁昶抬眼看了看她,疑惑道:“是嗎?”目光在佛像上流轉片刻,祁昶居然‘自謙’起來:“我倒覺得畫的不太好,若非確實出自我手,我簡直都要懷疑,這幅畫不是我畫的了。”
蘇霓錦心上一緊,心道祁昶的感覺還真是敏銳。
“你看這佛眼,若是我畫的佛像,一般眼睛會更細長悠遠一些,神情也不對,不莊嚴,還有這佛手,一幅佛像畫,其實最難的部分就是佛手,所以我一般都會著更多筆墨描繪佛手的姿態,這幅也不知怎麼回事……”
祁昶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居然認認真真的跟蘇霓錦討論起佛像的畫法。
“鴻儒館裡有兩幅我畫的佛像,是那年太后生辰時我親筆所繪,倒是可以把這幅也送去鴻儒館,給館主具體看看問題在哪兒。”祁昶一本正經討論完之後,做出這番結論。
蘇霓錦心漏一拍,趕忙阻攔:“送去鴻儒館就算了吧。”
鴻儒館裡全都是研究字畫的專家,這佛像一旦送去,人家不很快能看出來根本就不是祁昶畫的嘛。
都怪自己,挑什麼話題不好,非要挑這種危險的。
祁昶居高臨下看著她,不解問:“為什麼算了?你先前不還說這幅畫畫的好嗎?”
蘇霓錦想收回這句話:“我也沒覺得有多好。”
可她這麼說了,祁昶又不滿了:“你覺得我畫的不好?”
蘇霓錦被他幾句話堵在了心口,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憋得滿面通紅。
“呃,也不是不好。”
“可你剛才說……”
祁昶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架勢,蘇霓錦自問招架不住,果斷討饒,使出迂迴政策:
“殿下,臣妾不是說這畫不好,只要是殿下親筆畫的,臣妾都覺得好,不如殿下把這幅佛像送給臣妾吧,臣妾一定會好生儲存的。”
佛像留在祁昶手裡,就像個定時炸彈,肯定不如收回自己手中來的穩妥。
祁昶挑眉問:“你想要?”
“嗯嗯嗯。”蘇霓錦頭點如搗蒜,希望以此來表達自己虔誠的一片心意。
祁昶勾唇一笑:“你若要我的畫,我再畫與你便是,你我新婚燕爾,我送你一幅佛像,算怎麼回事?傳出去不好聽啊。”
“好聽!”蘇霓錦果斷瞎扯:“臣妾近來神思不定,正需要一幅殿下親筆繪製的佛像來鎮壓鎮壓。”
祁昶將畫卷起,做出一副要遞給蘇霓錦的樣子,可等蘇霓錦伸手來取的時候,他又將手縮回,把畫卷藏到身後,沉聲問蘇霓錦:
“你近來神思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