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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路騎馬奔到平陽侯跟前,從馬上滾下來,氣喘吁吁道:
“侯爺,出事兒了。”
平陽侯忍住想一把掀翻他的衝動,耐著性子問:“什麼事,說!”
暗自蓄力抬腳,平陽侯已經準備好了,要是沒什麼大事,這回定要給他個教訓,踹他個窩心腳方能解氣。
管家抹了一把汗,悄悄瞥了一眼站在臺階上有意無意瞥向他們的蘇軫,小聲回了句:
“回侯爺,世子被抓進巡城衙門大牢了。”
平陽侯已經快要抬起的腳忽然又放了下來,差點把自己弄個大跟頭,管家扶著平陽侯,平陽侯怒問,連聲音都變了:
“你說什麼?世子不是在書房讀書嗎?”
管家被吼了一臉,好委屈的擦口水,平陽侯還是抬腳踹了管家一腳,讓他胡說八道。
管家捂著心口,艱難上前提醒:“侯爺,世子讓小廝穿著他的衣服在書房,他跑出去了。現在人在巡城衙門的大牢裡呢,他與東平伯府杜姑娘幽會,被當成嫖客抓起來了,現在世子正等著侯爺去救人呢。”
大牢、幽會、嫖客……平陽侯受不了這刺激,差點厥過去,抬腳對管家又是一踹。
蘇軫走下臺階,關切的問:“喲,這可出大事了。侯爺,需要幫忙嗎?”
平陽侯哪會聽不出蘇軫唯恐天下不亂,說風涼話的語氣,氣惱的瞪了他一眼,跨上管家騎來的馬就絕塵而去。
蘇軫低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好整以暇的回府去了。
蘇家書房裡,蘇軫坐在書案後頭,看著站在對面的一雙兒女。
喝了口茶,潤了喉嚨後,蘇軫才放下茶杯開口:
“真是長能耐了是吧?這種損招都敢出了?”
蘇軫雖然在他們原有計劃的基礎上給裴家補了一刀,但這並不代表他認可兒女的所作所為。
蘇佑寧和蘇霓錦低著頭不說話,暗自目光交流,蘇軫見他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不禁一拍桌子:
“誰的主意?說!”
兄妹倆不約而同的被嚇的一顫,蘇霓錦率先抬頭告狀:
“爹,都是哥哥的主意,他跟京兆府那個劉大人有交情,他和劉大人互相配合,給裴遇來了個甕中捉鱉。”
死道友不死貧道,蘇霓錦覺得自己身為女孩子,還是要維持一點人設的,所以只能讓哥哥背這個鍋了。
蘇佑寧看著眼前這個表情無辜,看起來好像牲畜無害的漂亮妹妹,兩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然後再看書案後的老父親的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蘇佑寧把心一橫,辯解道:
“妹妹,話可不是說的。事情是我去辦的我承認。可主意卻不是我出的。”
蘇霓錦恨鐵不成鋼:
“我只不過是想來個人贓並獲,捉……咳咳,那地方不都是哥哥找的,人不也是哥哥安排的?”
蘇軫的目光在兒女之間轉動,問出了事情關鍵:
“那兩封騙裴遇和杜小姐出門的信是找誰寫的?”
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蘇軫就得要幫他們把事情做的圓滿一點,不能讓別人抓到尾巴和證據。
得把幫他們寫仿信的人打點好了,免得將來留有禍端。
然而事情卻出乎蘇軫的預料,蘇佑寧果斷指向蘇霓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蘇軫一愣:“是綿兒找人去寫的?”
蘇佑寧搖頭:“不是!就是她自己寫的。若非這回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咱們家竟還有個仿字大師級的人物在呢。”
蘇霓錦想把蘇佑寧的嘴給縫起來,讓他低調低調,他是聽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嗎?
現在好了,老父親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她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了。
“綿兒,你會仿別人的字?什麼時候會的,為父竟全然不知?”
蘇軫滿心不解,對這個女兒,他確實少有了解,不是他不去了解,而是女兒拒絕讓他了解,對此蘇軫也略有遺憾,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女兒竟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時候,學會了這樣一種技能。
蘇霓錦有點不好意思,很想跟她的老父親說,她會的可不止仿別人的字。
想她蘇綿在上大學之前,可是靠手藝吃飯的。
她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福利院旁邊有個五星級酒店管理式的敬老院,她們這些福利院的小朋友,有時候會去敬老院裡給老人們獻愛心,就是陪老人們說說話,唱唱歌,跳跳舞,排解排解老人們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