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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江水悠打量著仙草,含笑問道:&ldo;姑姑是從哪裡來呢?&rdo;仙草說道:&ldo;方才皇上有事召見,去了一趟延壽宮。兩位是要去哪裡?&rdo;羅紅藥道:&ldo;之前方太妃娘娘傳了我們過去說話,才要回儲秀宮呢。&rdo;仙草知道自己身份,不想跟她們多言,便低頭道:&ldo;那就不擾兩位了。&rdo;見她要走,江水悠突然叫住仙草道:&ldo;小鹿姑姑……&rdo;仙草止步看向她,江水悠見左右無人,低低說道:&ldo;那天姑姑得罪了朱太妃的侄女兒,此後行事可要加倍留意呢。&rdo;仙草有些意外:&ldo;多謝江姑娘提醒。&rdo;江水悠微笑道:&ldo;方才紅藥妹妹有一句話沒有說錯,我們來這宮內什麼也不懂,只不過還是會看好賴人的,自然不願意看到好人不幸遭屈。&rdo;仙草打量著這女子含蓄不露的眼神,便說:&ldo;其實這句話卻錯了,在宮外如何我並不清楚,但是在宮內,好人十有八/九是不會有好下場的。&rdo;仙草說完,向著兩人一笑行禮,轉身去了。身後羅紅藥因為仙草最後一句話,驚疑之餘未免有些不大受用,她蹙眉說道:&ldo;人善人欺天不欺,小鹿姑姑看著像是個明白人,怎麼反而說這種話呢。&rdo;江水悠卻目送仙草離開,喃喃道:&ldo;這隻怕才是真知灼見呢。&rdo;她回頭迎著羅紅藥詫異的眼神,才一笑說道:&ldo;罷了,咱們回去吧。橫豎天長日久,遲早晚自己都會明白。&rdo;且說在延壽宮內,太后吃了午飯,便對趙踞說道:&ldo;昨兒晚上怎麼沒召幸後宮啊?好不容易給你選了些難得的佳人,她們也都眼巴巴盼著呢,皇上也正當年紀,可不要冷落了眾人。&rdo;顏如璋在旁邊忍笑不敢出聲,趙踞道:&ldo;是,知道了。&rdo;太后笑道:&ldo;我的心也許急了些,但是皇上畢竟才登基,也沒有個后妃,朝堂上人心難免有些浮動,倘若這會兒你立了皇后,再生了太子,那才算是穩固呢。&rdo;趙踞垂著眼皮,只是稱是。終於離開延壽宮,趙踞英武的濃眉微皺,卻不言語。顏如璋在旁瞧著他問:&ldo;皇上怎麼了?難道還在意太后的話,這其實也是太后的好意。&rdo;趙踞說道:&ldo;朕自然知道。&rdo;顏如璋見雪茶跟一干太監宮女都在後面,便悄悄地笑道:&ldo;總不會皇上還什麼也不懂吧?&rdo;趙踞突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啐道:&ldo;臭小子,你才不懂呢。&rdo;顏如璋意外:&ldo;皇上有過了?我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聽見,是跟哪個宮女不成?&rdo;趙踞臉色一窒,然後抬指點了點他:&ldo;別太放肆。朕的事你也敢刨根問底?你只管好自己便是了。&rdo;顏如璋本來以為他是在意臉面故意誇大,可是看趙踞臉色異樣,卻好像真有其事。顏如璋心裡詫異,面上只笑道:&ldo;我也是關心皇上罷了,聽說男子的頭一次是很緊要的,弄的不好,影響一生之雄風啊。&rdo;&ldo;呸!&rdo;趙踞忍無可忍,&ldo;你才多大,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居然敢在朕跟前誇誇其談,再敢瞎說,閹了你!&rdo;顏如璋大笑:&ldo;那我可告退了。&rdo;當夜,趙踞還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摺,雪茶悄然走了進來,把一盞茶放在他跟前兒:&ldo;皇上,太后娘娘那邊兒過來詢問皇上今晚上歇在哪裡。&rdo;趙踞置若罔聞,雪茶又壯膽叫了他一聲。趙踞才說道:&ldo;催什麼,總不成太后都給朕安排好了吧?&rdo;雪茶偷偷一樂,小聲道:&ldo;奴才聽說,朱太妃娘娘先前帶了朱冰清小姐又去給太后請安了。朱姑娘臉上的傷也都好了大半兒。&rdo;趙踞哼了聲:&ldo;這人可真配不上她的名兒。&rdo;雪茶忙道:&ldo;既然皇上不喜歡,那麼不如再挑別的……之前那位江御史之女江水悠,看著倒是極好。&rdo;雪茶端詳著趙踞的臉色,見他不置可否,才又補充說:&ldo;對了,還有那個叫什麼紅的……雖有些太內向,看著也還成。&rdo;趙踞說道:&ldo;你倒是比朕看的還仔細。你不如替朕去吧?&rdo;雪茶忙後退兩步:&ldo;皇上是要折煞奴婢啊。&rdo;趙踞把手中的摺子丟在一邊,站起身來往外走去。聖駕一行沿著宮牆往前,前方不遠就是秀女們所住的儲秀宮,皇帝遙遙地看了一眼,頗有些意興闌珊。正要拐道回寢宮,突然不知哪裡傳來了很淡的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