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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聲，仙草猛然一震，忙用力將門推開。門發出吱呀的響動，裡頭的人聽見了，就低嗽著說：&ldo;是誰來了，口渴了，倒一杯熱水來。&rdo;仙草忙把食盒放在桌上，去摸了摸桌上的茶壺，冰涼一片。又看看地上的火爐，裡頭的炭早不知什麼時候熄了，毫無溫度。仙草心緒複雜，那邊雪茶道：&ldo;快倒一杯來……怎麼了，我如今連你們都指使不動了嗎？&rdo;仙草聽他的聲音很是微弱，鼻子不禁就算了，脫口說道：&ldo;這水是冷的，我給你弄點熱的去。&rdo;&ldo;你……&rdo;那邊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雪茶爬起身來，&ldo;是小鹿崽子？&rdo;仙草聽了這稱呼，苦笑道：&ldo;是我啊，公公。&rdo;這屋內沒有點燈，仙草只模模糊糊看到有個人影在前方，想必雪茶也正盯著自己。半晌，雪茶說道：&ldo;你又來做什麼？&rdo;仙草說：&ldo;我……當然是來看看雪茶公公的。&rdo;&ldo;哼，&rdo;雪茶道，&ldo;你是來看我倒黴的樣兒的？你如今高興了？&rdo;仙草低頭道：&ldo;我高興不起來。&rdo;雪茶道：&ldo;那是為什麼？&rdo;仙草道：&ldo;要是有個人為了我而遭難，我還幸災樂禍，那我還算是個人嗎？&rdo;黑暗中雪茶微微一抖，然後他默默地說道：&ldo;倒也不用這樣說，我也不全是為了你，我當時就告訴你了，我是怕你禍害我們主子。&rdo;仙草笑了笑：&ldo;不管是為了什麼，我承了公公這個情了。&rdo;雪茶不言語。仙草也不做聲，只轉身出門。正有個小太監貓著腰竄出來要去出恭，一眼看到她，以為是哪個宮裡來的宮女兒，正詫異，仙草招手道：&ldo;你，過來。&rdo;那小太監聽她聲氣兒不對，遲疑著上前，才認出是仙草，頓時嚇得色變：&ldo;是小鹿姑姑？您、您今兒怎麼……&rdo;&ldo;你認得我？&rdo;&ldo;我當然認得姑姑了，這宮內誰不認得姑姑啊。&rdo;那小太監揪著腰帶，陪笑說。仙草道：&ldo;你既然認得我，就替我辦一件事。&rdo;&ldo;不知姑姑吩咐奴婢做什麼？&rdo;&ldo;你即刻去給我拿一些炭，再弄些滾滾的熱茶水來送到雪茶公公房中。&rdo;小太監聽了有些遲疑，不料仙草上前，一把擰住了小太監的耳朵：&ldo;怎麼？&rdo;小太監吃痛：&ldo;姑姑饒命，我、我即刻去就是了。&rdo;仙草卻沒打算放手，就這麼揪著他，來到了那正賭的熱火朝天的房間門前。她抬腿一腳踹了過去，只聽啪地一聲，房門大開。裡頭正圍著桌子搖骰子的眾太監都嚇了一跳，紛紛回過頭來。仙草揪著那小太監的耳朵，把他往內一扯，然後一放。那小太監疼得哎吆只叫，跌在地上。大家慢慢地站直了，雖然大多都認得仙草，卻不知是什麼情形。仙草環顧周圍，抬手指著在場的這些人，冷笑說道：&ldo;你們這些沒情沒意的狗東西，當初雪茶在皇上面前吃香的時候，也沒為難過你們，甚至你們有什麼差錯，他都替你們描補著，如今他稍微落下來一點兒，你們就目中無人了？都是跟誰學的這些下賤的行徑！&rdo;大家面面相覷，有人不禁羞愧，有的人卻面露不屑之色：&ldo;小鹿姑姑，這雪茶公公當初做首領太監的時候，也沒帶挈我們多少，如今他落下來，也由得他自謀生路罷了，我們又沒有去害他，已經是不錯的了。&rdo;也有人說：&ldo;小鹿姑姑好好地怎麼跑到我們這裡來？&rdo;&ldo;皇上的乾清宮我都去的，你們這鬼地方我來不得？&rdo;仙草冷笑著掃視眾人，道：&ldo;你們的眼裡，只有雪茶是皇上身邊風光無限的首領太監這種事，你怎麼不看看，雪茶是怎麼熬成首領太監的？&rdo;那人一愣，仙草道：&ldo;我就問你們，當初皇上還是人人欺負的皇子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又是誰忠心耿耿地伺候在皇上身邊兒，不離不棄的？&rdo;那人這才明白，不由低下頭去。仙草道：&ldo;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雪茶之所以為首領太監，是因為他的忠心跟義氣，不管主子是得勢還是落敗，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欺辱他都不肯離棄，一如既往。他不像是有些人，跟紅頂白，拜高踩低，專門的見風使舵，兩面三刀，又能成什麼氣候。&rdo;大家都惴惴不安起來。仙草抱著手臂，哼道：&ldo;你們都是鬼迷了心竅了，也不知道多想想，皇上雖然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