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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泰起道：&ldo;那個不值什麼。&rdo;仙草笑眯眯道：&ldo;至少當時是救了奴婢的命了。&rdo;禹泰起垂眸，片刻說道：&ldo;總不能白吃姑姑的東西。&rdo;&ldo;我的東西？&rdo;仙草愣了愣，然後想起來了……他必然是指的自己送給他的那包琉璃肉，&ldo;那個啊，那也是不值錢的東西。&rdo;禹泰起道：&ldo;好吃不在貴賤，只是不知姑姑是從哪裡得來的？據我所知此物乃是來自民間。宮內也不做這些。&rdo;仙草道：&ldo;這是我們太妃昔日喜歡的東西。我也沒什麼好的孝敬將軍，就叫御膳房做了些，將軍若是不嫌棄就最好了。&rdo;&ldo;不嫌棄，&rdo;禹泰起道：&ldo;只是，小鹿姑姑今日為何對我客氣了許多？&rdo;仙草才笑道：&ldo;先前我煩擾將軍，幸而將軍不見怪，我已經感激不盡，從此後當然不敢一直的煩勞將軍啦。&rdo;禹泰起不動聲色：&ldo;哦？&rdo;仙草低低說道：&ldo;我前日才聽雪茶公公說，原來將軍在京城這段日子裡也過的很不太平，將軍是能夠定國安邦的人，操心的都是軍國大事，我這點微末小事，這種微末之人，自然不便勞煩將軍。&rdo;禹泰起一笑：&ldo;小鹿姑姑可並不是微末之人。&rdo;仙草道：&ldo;將軍又玩笑了，我跟將軍相比，自然是草芥之人了。&rdo;&ldo;小鹿姑姑若是草芥之人，那把這草芥之人看的無比珍重的人，又是什麼呢？&rdo;禹泰起口吻更淡了。&ldo;您在說什麼？&rdo;機變如仙草，一時竟也不明白禹泰起在說什麼。禹泰起注視著她的眼睛，毫不諱言地說道：&ldo;那天在乾清宮裡，若不是皇上有意放縱，如果只是一個區區草芥般的宮女對皇上出言不遜，皇上豈會不計較她的放肆無禮，反而忙著叫人救她？&rdo;當時趙踞跟仙草在裡頭糾纏吵鬧的時候，外間起初只有高五跟雪茶，後來禹泰起就也到了。他是習武之人，耳目更好，有些話聽得一清二楚。仙草心頭巨震，同時啞然。禹泰起見她不言語，沉聲又道：&ldo;那時候小鹿姑姑能夠矇混過關，不是因為皇上有多好騙，是因為……他對你留了情。&rdo;仙草聽見自己嚥了很大一口唾沫的聲響：怎麼回事，禹泰起……竟會對自己說出這些話來。禹泰起好像唯恐仙草不怕，繼續說道：&ldo;但是終究有一天，那份情會磨滅殆盡，到他不再留情的時候，小鹿姑姑只怕才是真真正正的草芥之人了。&rdo;這些話極為難聽，也很冷。但是仙草卻又知道，這些都說是真話。&ldo;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rdo;仙草問。禹泰起道：&ldo;皇上年紀雖還小，卻睿智天縱，很有一代明君之象，但他正因為年紀還小，又很容易走上歧路。&rdo;仙草突然聽出了一點話外之音。果然，禹泰起盯著她道：&ldo;從最初我進宮的時候就看了出來，皇上對小鹿姑姑你格外不同。為一名宮女大費周章，這很不想是明君該有的樣子。&rdo;仙草擰眉：&ldo;將軍怕是誤會了。&rdo;禹泰起道：&ldo;我不管皇上是因為喜歡你、還是因為討厭你，總之皇上的舉止有些失常。這已經不是吉兆。你傷了手那回，內殿發生了什麼事，我自然不敢妄自忖度，但是小鹿姑姑不是蠢人，希望你別一葉障目，當局者迷就好。&rdo;禹泰起說完後，深深看了仙草一眼，轉身要走。仙草看著他魁偉的背影，突然叫道：&ldo;禹將軍，這就是你跟皇帝討我的原因嗎？&rdo;禹泰起腳步一頓。他自然不是因為對仙草一見鍾情而向皇帝提出想要，不過是要試探皇帝的心意罷了。如果是普通的什麼宮女女官，皇帝只怕眉頭也不皺一下就給了。但是那時候……皇帝的表情很是詭異，反應也更令人擔憂。只不過仙草居然猜到了這個原因，倒是讓禹泰起又一次的意外了。但他只是略微一停，便又昂首往前。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是仙草追了幾步。她盯著禹泰起的背影，有點想笑：&ldo;原來我還什麼都沒做，在將軍的眼中就已經是紅顏禍水一般的人物了，但將軍這樣明見萬里，難道不知道我是一心想出宮的？誰願意留在這裡，被人猜忌，被人詆譭？&rdo;&ldo;你想出宮，去哪裡？&rdo;顏如璋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ldo;去哪裡都好，只要不在宮內。&rdo;仙草咬牙。&ldo;不在宮內……&rdo;禹泰起背對著她，緩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