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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故意下旨，讓錦衣衛加緊追捕徐慈。若是仙草死了，那也罷了。但只要仙草還有一口氣，聽說徐慈給朝廷緝拿甚至捉拿歸案，她一定會現身的。皇帝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他的直覺當然不錯。只可惜，皇帝本是要敲山震虎打草驚蛇，卻想不到陰差陽錯的，反而真的害了徐慈。那時候訊息傳回宮內，趙踞驚的汗毛倒豎。當即怒問那隊錦衣衛是何人所帶，就算是顏如璋出面求情，皇帝也執意要了那領隊總旗的命，並把其上峰副千戶跟百戶等數人或削或降了官職。皇帝略微遲疑。趙踞本來可以告訴仙草：自己並沒有想要徐慈的命，只是想利用徐慈來震出她而已。可事到如今人都沒了，又說什麼？何況皇帝也不覺著自己真的鑄成大錯。對上仙草微紅的眼圈，趙踞心一軟，道：&ldo;朕只是叫人緝拿他，並沒有想他死，若真的容不得他，當初太師百般地想置他於死地，朕也不必費心阻攔了。&rdo;仙草垂下頭去，一言不發。趙踞忍不住嘆了聲，道：&ldo;朕也不想這樣，徐慈……畢竟還是有些過人的才幹的。&rdo;仙草落了淚。&ldo;朕已經把那領隊的總旗殺了，也算是給了徐慈一個交代。&rdo;皇帝轉頭看見，定了定神：&ldo;你起來吧。&rdo;仙草目光一變。皇帝見她不動，微微俯身，握著仙草的手臂略微用力，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含淚泛紅的眸子，皇帝心裡突然一酸：&ldo;你是為了徐慈的事情難過？&rdo;仙草仍是不語。皇帝想了想，道：&ldo;你知道那些給順天府拿了的人是徐慈的部下，所以你才設計救他們出獄的？&rdo;&ldo;是，&rdo;直到現在仙草才慢慢抬頭，勉強道：&ldo;所以皇上……能不能開恩饒恕我這般胡作非為。&rdo;皇帝聽到&ldo;胡作非為&rdo;四個字，嘴角微動：&ldo;你倒也知道自己是在胡作非為。只可惜你屢次的胡作非為，卻屢次死不悔改，仍是故技重施。&rdo;這話說的他又是感慨萬千，又是恨得牙癢癢。仙草道：&ldo;那皇上……是不肯饒恕我嗎？&rdo;趙踞愣了愣，整齊的明黃色龍袍領口處，喉結不安地彈動了一下。仙草淺笑：&ldo;皇上向來睿智聰明，自有主張，就像是之前宮內宮外的人都勸皇上隱忍，皇上仍是在不動聲色裡剪除了蔡勉的羽翼，別人說什麼……又有何用，最後仍是隻看皇上的意思罷了。&rdo;趙踞眯起雙眸：&ldo;所以？&rdo;&ldo;所以……&rdo;仙草笑看趙踞，&ldo;皇上若是早就存了殺意，不管我說什麼，皇上都必要殺我，相反……&rdo;他的喉頭又是一動，隱隱流露出一絲或許會給人看破心思的不安。仙草道：&ldo;相反，皇上若是不想殺我，就算我什麼也不說，皇上也不會動我。&rdo;就像是有人鑽到了他的心底，將他的心開啟，把裡頭的謎底偷看了個一乾二淨。趙踞的臉上因羞惱而泛紅。雖然先前對雪茶發狠地說那些話，但是皇帝內心何嘗又不是跟雪茶一樣。她活著就好，這邊感天謝地了，所有的憤怒、怒斥……只不過一種類似於劫後餘生的發洩罷了。可是他心裡怎麼想是一回事，給人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ldo;你……&rdo;趙踞指向仙草，咬牙道：&ldo;你放肆！你以為朕真的不會殺你？&rdo;仙草道：&ldo;皇上真的想殺我？&rdo;直到如今她的神情都是鎮定自若的，彷彿面前的並不是能在瞬息間決定自己生死的皇帝，而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小孩子？趙踞後退一步，慍怒：&ldo;鹿仙草！&rdo;這個名字就像是個魔咒，立刻喚醒了皇帝心中不肯回想的那些令人嫌惡的舊事。再加上一點新恨，皇帝冷冷地說道：&ldo;你不要自作聰明……妄自揣測朕的心意，朕警告你，你這是、在玩火自焚。&rdo;仙草道：&ldo;那麼皇上難道是想殺我的？&rdo;皇帝喝道：&ldo;住口！&rdo;他轉身走到仙草身邊，手掌在她的後頸上一握，低頭盯著她的眼睛道：&ldo;你別試探朕的耐心。&rdo;仙草卻並不慌張：&ldo;就算皇上要殺我，好歹也要等我把要說的話說了。&rdo;&ldo;什麼話？&rdo;&ldo;皇上難道忘了……&rdo;仙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