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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悠其實也半是試探,此刻見仙草正色相待,心裡就有七八分了。抬手示意宮女們後退,江水悠走到欄杆邊,才低低說道:&ldo;我雖然孤陋寡聞,但是加九錫的禮節,古往今來……似乎不是什麼好事。&rdo;她的聲音雖低,仙草卻聽的明白:&ldo;昭容!&rdo;忙又飛快地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ldo;昭容休要亂說。&rdo;江水悠笑道:&ldo;小鹿姑姑怎麼還對我這樣戒備?就算是淑妃在的時候,我也不曾做過什麼對不起淑妃跟姑姑的事,直到現在,難道我還不足以讓姑姑信任嗎?&rdo;仙草雖然很能窺察人心,但是對於這位江昭容,卻一直都有高深莫測之感:&ldo;昭容想說什麼?&rdo;江水悠抬頭看著那湛藍的天色,喃喃道:&ldo;我只是覺著,好像要變天了而已。&rdo;仙草道:&ldo;江昭容也會看天象?為何如此說?&rdo;江水悠道:&ldo;你看那片雲,像不是想一條真龍要騰空而起?&rdo;仙草抬頭看了一眼,見在東南方向,有一道白雲,起起伏伏,宛若騰龍,果然有些意思。江水悠道:&ldo;我自然希望這條真龍能夠得脫困局,縱橫九天的,小鹿姑姑大概跟我的想法一樣吧。&rdo;仙草的心裡掠過陣陣寒意。她萬萬想不到,除了自己之外,這宮內竟有第二個女子能夠看穿皇帝的行動。如果江水悠是蔡勉的人,或者有別的企圖,那麼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只是聽她的話中意思,卻好像對趙踞並無威脅。仙草道:&ldo;昭容真的是跟我一樣想法?&rdo;江水悠道:&ldo;若非如此,我何必來找姑姑。&rdo;仙草道:&ldo;你找我做什麼?&rdo;江水悠輕輕嘆了聲:&ldo;我雖盼望真龍行於九天,卻也有些擔心,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rdo;這話別人聽不懂,仙草卻幾乎窒息,江水悠果然清楚之至:這明明也是在替趙踞擔心,怕他鬥不過蔡勉。正在兩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卻見是小祿子飛也似地奔來,遠遠地向著仙草使眼色招手。仙草見他行動異常,忙快走幾步,問何事。小祿子在她耳畔低語數句,仙草臉色大變。她扭頭先看向延壽宮,然後又看向太和殿:&ldo;快去告訴皇……&rdo;可是話未說完,卻又急忙打住。此刻江水悠也走了過來:&ldo;怎麼了,可是有變故?&rdo;仙草對上她的眼神:&ldo;昭容果真跟我一條心嗎?&rdo;江水悠道:&ldo;你要我怎麼證明?&rdo;仙草道:&ldo;現如今就有個證明的機會,昭容可願意跟我同生死?&rdo;剎那間江水悠屏息,但很快她做出了選擇:&ldo;當然。&rdo;先前趙踞已經從高五口中知道的差不多了,只是欠缺一些細節。江昭容所說,卻正補上了。江水悠繼續說道:&ldo;然後,小鹿姑姑便同臣妾飛快往延壽宮去,路上臣妾才知道太后原來不在宮內,小鹿姑姑告訴臣妾,說要用瞞天過海之計,且叮囑臣妾不管如何、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攔著蔡太師。&rdo;趙踞聽罷她所說的來龍去脈,心頭恍惚。半天,皇帝才又問:&ldo;那你之前為什麼又說,她不讓你告訴朕真相?&rdo;江水悠苦笑道:&ldo;小鹿姑姑的意思,是想讓臣妾自己攬下這些事,不要向皇上提起她也在其中。臣妾忖度她的用意,許是因為‐‐這畢竟是假扮太后,這罪名可大可小,小鹿姑姑應該是怕皇上或者太后日後知道會責怪,所以才叫臣妾自己攬下,只是臣妾……畢竟不敢對皇上隱瞞,也知道以皇上的英明,遲早晚會察覺的,所以更不敢隱瞞。&rdo;&ldo;你做的好,&rdo;趙踞撫了撫眉心,微微一笑:&ldo;你放心,你沒有罪過,反而有功。&rdo;江水悠道:&ldo;臣妾謝皇上恩典,其實臣妾也不想邀功,只是、若是能為皇上分憂一二,便是臣妾莫大榮幸了。&rdo;趙踞抬眸,頃刻道:&ldo;你很好,不虧朕向來覺著你跟她們不同……&rdo;&ldo;臣妾不敢,&rdo;江水悠含笑道:&ldo;另外,臣妾也想斗膽乞求皇上,千萬別為難小鹿姑姑,若不是她急中生智,幕後主持大局,臣妾也是無能為力的。&rdo;趙踞垂眸:&ldo;朕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rdo;江昭容退後,趙踞反覆地深深呼吸幾回,才將雪茶喚到跟前:&ldo;鹿仙草呢?&rdo;先前高五等來到,雪茶識趣地退了出去,此刻道:&ldo;說來古怪,先前奴婢因不見她,還以為她睡著了,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