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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絳對上他不怒自威的眼神，咬了咬唇，竟有種情不自禁想要乖乖獻上的感覺。但是心念轉動，馮絳哼道：&ldo;皇上，你今兒不答應我，我就不還給您了。&rdo;趙踞皺著眉，緩緩地出了口氣，轉頭看雪茶。雪茶手腳麻利地上前另取了一支硃筆，正要獻給趙踞，馮絳叫道：&ldo;皇上！&rdo;趙踞忍無可忍，喝道：&ldo;放肆！&rdo;馮絳見他真的生氣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ldo;是臣妾放肆了，可是皇上……這也是時候該讓我回去了，叫我留在這宮內，到底幾時是個頭兒？&rdo;趙踞淡淡道：&ldo;你是正經進宮的妃嬪，自然留在宮中才是正經，又要去哪裡。&rdo;馮絳仰頭看著他，道：&ldo;皇上說這話有些虧心了，當初是為了瞞過蔡勉，才裡應外合，讓我進京的，如今皇上順利除掉了蔡勉，又何苦留我在這裡？再者說，皇上也沒有召幸過我，所以……&rdo;趙踞不等她說完，便淡淡地道：&ldo;原來你是在抱怨朕沒有讓你侍寢？那好，今晚上你留下。&rdo;馮絳大吃一驚：&ldo;皇上！我、我不是這個意思！&rdo;&ldo;那你是什麼意思，&rdo;趙踞低頭打量面前的奏摺，又寫了兩個字，&ldo;朕不過如你所願罷了，這樣你就不用吵鬧了。&rdo;馮絳嘴唇抖了抖：&ldo;我不是要侍寢，皇上知道的，我本不該在這宮內，皇上乾脆放我走了豈不好？&rdo;&ldo;你走了要去哪裡。&rdo;&ldo;自然是回幽州。&rdo;&ldo;你是朕的後宮，以什麼身份回幽州？&rdo;馮絳眨眨眼：&ldo;那就要讓皇上……就休了我便是了。反正皇上也不缺我這一個。&rdo;趙踞唇角微微一動，終於慢慢地寫完了一本摺子。他將筆放下，輕描淡寫地說道：&ldo;進宮了這麼久，你還是這樣不懂事務，你以為幽州是你想回去就回去的？只怕你想，你的父親卻不想。&rdo;馮絳呆了呆：&ldo;皇上您這話，是何意？&rdo;趙踞抬眸看她一眼，從旁邊的幾份堆著的奏摺裡抽出一本，掃了眼後扔在地上。馮絳疑惑地拿了起來，卻見竟是自己的父親從幽州進上的奏摺，裡頭竟是懇求皇帝將馮絳留在宮中，又說了許多自謙的話，諸如&ldo;小女不識大體&rdo;，&ldo;蒙受聖恩&rdo;以及&ldo;闔家感激天恩&rdo;之類。馮絳從頭看到尾，又再看了兩遍，幾乎不信是自己的父親，那個鐵骨錚錚的守城將軍所進獻的奏摺，這看著簡直像是個毫無節操的軟弱文官。&ldo;皇上……&rdo;馮絳的手有些發抖，抬頭看向趙踞。趙踞正也盯著她看，直到此刻，皇帝才說道：&ldo;你是節度使之女，之前雖是為了解除蔡勉疑心，故意為之，但是對馮將軍而言，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do;本朝向來的重文輕武，就算是做到一方之霸，卻往往會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三品文官壓制。而且除此之外，還要接受來自皇族的疑心跟打壓。假如馮絳留在宮中，對馮雲飛而言自然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一來是皇帝身邊兒有了自己的人，二來，自己的親女兒在京城，對皇帝來說，也能對他這位節度使大人放心一些。所以馮雲飛非但不想馮絳回去，更加不敢想。馮絳畢竟也不蠢，她很快明白過來。但是……從還沒有進京之前，馮絳就一直以為自己會出宮，如今事成了，本滿懷期待，卻得了如此的結果。她愣愣地看著趙踞，眼中湧出淚光。終於她跳起來，道：&ldo;我不管，我要出宮！皇上你如果不答應，那你就賜死我，我死也不要留在這裡。&rdo;皇帝本來面無表情，但是一個&ldo;死&rdo;卻突然觸動了他似的。心底突然掠過那一道在溝谷底下的、支零破碎的影子。趙踞冷笑：&ldo;你要死可以，只不過……縱然你死了，屍首也要留在這裡。&rdo;馮絳盯著趙踞，像是怒極，她上前橫臂，要將御桌上的東西掃落。不料趙踞坐著不動，卻閃電般出手，準確地擒住了馮絳的腕子。馮絳疼的悶哼一聲，跌在了桌上，卻也把旁邊的御筆架給撞的搖晃不已。趙踞淡淡道：&ldo;不要太任性了，在宮內就要守宮內的規矩，若還胡鬧不知體統的話，馮將軍只怕真的要傷心了。&rdo;馮絳的眼神一變。趙踞緩緩鬆手，馮絳後退一步站住。突然她說道：&ldo;我真討厭你，皇上你看似深情，實則沒有什麼感情，你太冷了，簡直像是冷血一般。怪不得&h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