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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說道：&ldo;這紫芝的確有些不太正常，之前給關押在乾清宮，皇上去問話的時候，她還衝撞了皇上呢。就連她現在說的這些話，也未必是清醒的真話。&rdo;方太妃疑惑：&ldo;你這又是什麼意思？&rdo;仙草道：&ldo;叫奴婢看，不如傳兩個太醫，先給她看一看再問話不遲。&rdo;曹嬤嬤似看破仙草的心意：&ldo;一個奴婢而已，竟也矜貴起來了，叫我看不過是裝病而已！&rdo;曹嬤嬤說罷走到了紫芝身前，冷笑：&ldo;紫芝，你可想好了，別在這裡朝三暮四的，病了？拿這種三歲小兒都不信的理由來蒙誰？你真當這宮內的人都是傻子，任得你們隨意哄騙？&rdo;紫芝道：&ldo;嬤嬤，我的確……先前有些神志不清的，求嬤嬤寬恕。&rdo;曹嬤嬤道：&ldo;這可由不得我做主，太后那邊兒已經信了你的話，恨不得立刻剮了這鹿仙草呢，你反倒好，竟然輕飄飄地改口了，好吧……我如今就替太后說一句話，你要麼如昨兒似的說實話，自然沒有你的事，太后會處置那罪魁禍首。&rdo;說到這裡，特看了仙草一眼，才繼續道：&ldo;要麼，你就像是現在一樣裝病賣傻的，那少不得得有個欺君罔上的罪名，到時候死的只怕就不是鹿仙草了，而是你。&rdo;曹嬤嬤說到最後，轉頭道：&ldo;拿上來。&rdo;話音剛落，就有一名太監，捧著個托盤走了出來，托盤中央放著一個高腳白玉杯。曹嬤嬤指著說道：&ldo;看見了嗎，這是一杯鴆酒，本來是要賜給鹿仙草的。倘若你還是胡言亂語不肯清醒，那你就替她……嚐嚐這個的滋味兒吧。&rdo;紫芝的臉色發白，雙唇緊閉。曹嬤嬤喝道：&ldo;聽明白了沒有！&rdo;紫芝猛然一顫：&ldo;明、明白了。&rdo;曹嬤嬤臉上的催逼之意已經一覽無餘：&ldo;那還不快說！&rdo;紫芝哆嗦著，雙手握緊，開始猶豫不定。偏在此刻，外間有個聲音陰陰冷冷地響起，道：&ldo;奴婢高五，參見太妃娘娘。&rdo;裡頭方太妃聽了，忙叫傳了進來。仙草分明知道那兩名內侍是高五的心腹，這邊兒把她們帶來，高五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為何沒有出現，叫人費解。如今見他終於來了，才略鬆了口氣。但很快仙草明白，自己這口氣松的太早了。高五上前行禮。方太妃知道他是皇帝的人，很客氣：&ldo;高公公，這會兒你來做什麼？&rdo;高五回答：&ldo;聽說太后讓太妃負責處置這兩人的事，皇上早有交代，讓奴婢跟著看個明白。&rdo;曹嬤嬤聽了這句，不由皺了眉。方太妃卻含笑道：&ldo;既然如此，公公來的正好兒。&rdo;太妃說了這句，便看向紫芝道：&ldo;曹嬤嬤方才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紫芝，你也該想明白了吧？如今高公公也在，你且只管實話實說。&rdo;紫芝轉頭看向高五。高五的臉色仍舊陰陰冷冷的，這讓紫芝想起之前在乾清宮內看見的皇帝的臉。突然似是福至心靈一樣，紫芝道：&ldo;高公公，皇上可有什麼訓誡嗎？&rdo;高五慢慢道：&ldo;訓誡倒是沒有，可皇上在上朝前留了一句話。&rdo;&ldo;什麼話？&rdo;高五面無表情：&ldo;皇上說，有的人雖死猶生，有的人雖生猶死。&rdo;紫芝盯著高五，手指慢慢地開始發抖。正在此刻，旁邊一隻手伸過來，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是仙草，她帶著笑意說道：&ldo;皇上就是高深，讓我們這些凡人望塵莫及，可照我的俗人心思，我想：生就是生，死就是死，能喘氣兒的人總比埋在地下的、化成灰的，要鮮活可貴些。&rdo;紫芝盯著她，並不做聲。曹嬤嬤因為高五的出現而有些收斂，可見兩人這般，恐怕拖延太久又生變數，因哼道：&ldo;小鹿姑姑，皇上的話你也敢反駁，你膽子真不小啊，還是說……人之將死，就什麼也不怕了。&rdo;仙草笑道：&ldo;嬤嬤好像忘了，我其實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當然什麼也不怕。我索性招了吧，的確是我脅迫了紫芝，想栽贓給顏婕妤的，至於方才，也是我先前威逼她的緣故。其實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她沒有關係。&rdo;曹嬤嬤本以為她見高五來到，必然更加巧舌如簧地辯解，卻想不到竟然直接認了罪。高五在旁，臉上卻忍不住依稀流露出一絲惱色。曹嬤嬤大喜：&ldo;你這是……認罪了？&rdo;方太妃也有些不信：&ldo;鹿仙草，你這是招認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