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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踞道:&ldo;可見是誤會一場,沒有的事兒卻差點弄成大事,從此之後,太后可別再聽了什麼便信什麼了,豈不是白白地叫我們擔心?&rdo;顏太后去了最大的一樁心事,突然想起顏珮兒跟自己說起了這件事,倒是珮兒行事不穩重了,又見皇帝跟顏如璋還跪在跟前兒,那心火自然就散了大半。當下太后伸手,將兩人緩緩扶了起來,道:&ldo;我知道你們都是有孝心的孩子,只是我脾氣急了點兒,也是怕你們年少不懂,自個兒吃了虧,也叫自己人吃了虧,可明白我的話嗎?&rdo;兩人皆都點頭。太后想了想,又語重心長地對皇帝道:&ldo;雖然是沒影子的事,可是想來,還是因為那個鹿仙草所起,皇上方才說禹泰起會派人來叫她,我想又何必呢,不如仍舊把她送走乾淨。&rdo;顏如璋一驚,趙踞卻笑道:&ldo;太后怎麼老惦記著一個奴婢呢?這件事朕會料理的,太后只管好生調養身子才是最要緊的。&rdo;顏太后滿意地笑道:&ldo;你們要聽我的話,我自然是無病無災的。&rdo;七月十八日,蔡太師做壽,半個京城都為之轟動了。又聽說皇上要加太師九錫,這可是自太祖開朝都沒見過的盛事。於是竟大有普天同慶之意。而潞王趙克也在蔡勉壽期前一日抵達了京城,恰是黃昏,潞王趕在宮門關閉之前進宮拜見皇帝,太后,以及他的母妃朱太妃。趙克年紀比趙踞要小一歲,長相卻大不同。趙踞儀表堂堂,金尊玉貴,談吐不俗,趙克卻不知為何,生得頗有些瘦弱,看著比實際年紀還要更小,說話也有些小小地結巴似的。趙踞見了他,竟想起以前在宮內受苦的日子,便溫聲嘉許了幾句,就叫人帶他去見太后跟太妃了。趙克去後,雪茶見皇帝有思忖之色,便說道:&ldo;這潞王遠在封地上,逍遙自在的,不是該很受用的嗎,怎麼竟瘦弱的這幅模樣?&rdo;趙踞一笑道:&ldo;自小兒沒有爹疼娘愛的孩子,能好到哪裡去。&rdo;趙克雖然只比趙踞小一歲,但因為長得便不討喜,先帝也並不格外喜歡,早早地就把他送到封地去了。雪茶驀地醒悟皇帝是在指的什麼,忙低下頭去。趙踞卻又收斂心神,道:&ldo;端碗參茶來。&rdo;雪茶忙親自去端湯藥,到了偏殿,卻見仙草站在桌前,呆呆地一動不動。雪茶道:&ldo;皇上要喝參茶呢,你要不要送去?&rdo;仙草竟沒聽見,雪茶只好拉了她一把:&ldo;你怎麼了?近來總失魂落魄的,難道還有人得罪你不成?&rdo;仙草才反應過來:&ldo;沒、沒有……你剛才說什麼?&rdo;雪茶道:&ldo;皇上要喝參湯,我問你要不要親自送呢。&rdo;說了這句,又喃喃道:&ldo;奇怪,這幾天皇上卻格外精神,晚上也不睡,白天也不肯補眠,還總是喝這個……難道是為了給太師加九錫的事情,所以也有些緊張?&rdo;仙草張了張嘴,卻又皺眉低下頭去。雪茶見她不言語,便道:&ldo;看你也精神恍惚的,難道你也緊張?算了,別失手又晃了湯水什麼的,還是我去送好了。&rdo;這會兒小太監送了參湯來,雪茶端了要去,仙草忙道:&ldo;等等,我去。&rdo;雪茶笑道:&ldo;你要送可以,不許惹皇上生氣。&rdo;仙草不由也笑道:&ldo;放心,這次絕不會。&rdo;雪茶吐舌:&ldo;我可不信,皇上方才因為見了潞王,大概又想起以前的苦日子了……&rdo;說到這裡,雪茶忙一搖頭,把參茶送到仙草手上:&ldo;快去吧。&rdo;仙草端了參茶,走到正殿內,見趙踞正垂頭出神似的,她來到桌邊上,垂眸輕聲道:&ldo;皇上,參茶到了。&rdo;趙踞聽到動靜,轉頭道:&ldo;怎麼是你?&rdo;仙草道:&ldo;皇上要不要歇息一個時辰?數日都沒怎麼安生睡,又從這會兒就開始熬夜,到明兒天亮的時候怕是熬不住。&rdo;&ldo;朕不困。&rdo;趙踞淡淡一聲,端起杯子喝了口。仙草打量著他:&ldo;皇上雖然龍體康健,卻也要仔細保養才是,不要仗著年輕就無所顧忌,若是、若是虧了根本,要補就難了。&rdo;趙踞手勢一停:&ldo;你今兒怎麼……這麼多話?&rdo;仙草嚥了口唾沫,勉強一笑:&ldo;奴婢只是、也聽說加九錫是古往今來難得的,也有些替皇上緊張呢。&rdo;趙踞對上她的眼神,半晌才道:&ldo;你緊張什麼,又不是你去做。&rdo;仙草的心突然亂跳起來,竟問:&ldo;皇上真的要做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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