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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雖然也知道徐慈說的有理，但難就難在那個&ldo;不管用什麼法子&rdo;，皇帝究竟會有什麼好法子，可以應對不依不饒咄咄逼人的蔡太師？徐慈見仙草似在沉吟，便問道：&ldo;你如今是擔心皇帝呢，還是擔心禹泰起？&rdo;仙草想了想，笑道：&ldo;我也說不清了，興許是皇上吧。&rdo;&ldo;為什麼？&rdo;&ldo;因為……&rdo;仙草欲言又止。對她而言，禹泰起是個無所不能的形象，就算遭遇刺客襲擊，也能從容應對，就算給地方官埋伏，也能彈指化解。但是趙踞就正好相反了，雖然她已經領略過少年皇帝初露鋒芒的爪牙跟心機，但是不知為什麼，在她心底，總是時不時地會把皇帝當成是以前那個在自己面前淚汪汪卻滿臉倔強的小小少年，需要人去保護似的。仙草抬手捶了捶自己的頭：&ldo;是不是失心瘋了，難道還沒有吃夠他的苦嗎？&rdo;徐慈正在等她說下去，見狀道：&ldo;什麼？&rdo;仙草苦笑道：&ldo;沒什麼，只是覺著皇上雖然少年天縱，但比起蔡太師那樣老謀深算且又勢力極大的權臣來，還是差了些。&rdo;徐慈哼道：&ldo;就是說他無能罷了。&rdo;仙草隱隱覺著這句不太入耳，便替趙踞辯解：&ldo;倒也不能這麼說。皇上還是、還是……只是畢竟歷練還少些。假以時日自然會更出色的。&rdo;徐慈挑了挑眉，突然道：&ldo;你很替皇帝說話，難道當初賜死我妹妹的不是他嗎？&rdo;仙草的心狠狠一扯。她在徐慈面前，只管敞開心扉，幾乎忘了自己現在是小鹿，方才那些話如果是徐憫說出來，倒也罷了，但是放在小鹿身上……仙草忙低下頭。徐慈冷笑的很明顯了：&ldo;我聽說你是最忠心於阿憫的，現在看來你好像已經忘了她，忘了紫麟宮無辜給賜死的那些人了。&rdo;仙草驀地抬起頭：&ldo;哥哥！&rdo;徐慈將頭轉開，語氣有些生硬：&ldo;別叫我哥哥！我只有一個妹子！&rdo;仙草的嘴唇蠕動，耳畔聽到車輪骨碌碌的聲響，半晌，仙草輕聲說道：&ldo;其實、賜死的旨意……並不是皇帝下的。&rdo;徐慈微怔，重新看向她：&ldo;你說什麼？&rdo;仙草深深呼吸，臉色有些複雜：&ldo;皇上其實、並沒有想讓太妃死，下旨的是太后。&rdo;那是在仙草將要離宮之前,雪茶私下找到她。仙草本以為雪茶是想說些挽留或者抱怨的話之類,不料雪茶卻說起了舊事。&ldo;你恨皇上嗎？&rdo;那時候雪茶望著她說。仙草垂首笑道：&ldo;怎麼這麼問？我哪裡有什麼資格恨皇上，向來不是皇上跟你恨著我嗎？&rdo;雪茶笑了笑,是有些無奈的笑意：&ldo;本來我也是這麼以為的，但皇上若是真恨你恨的要死，又怎會任由你在宮內蹦來蹦去。&rdo;仙草抓了抓後頸,有點癢。雪茶道：&ldo;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rdo;仙草問：&ldo;什麼事？&rdo;雪茶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天空，好像要從那空蕩蕩的天上看出字來：&ldo;當初,賜死徐太妃娘娘的旨意，並不是皇上下的。&rdo;仙草正在跟著他一塊兒揚首觀天：&ldo;啊？&rdo;雪茶道：&ldo;是太后娘娘的主意，皇上知道後已經來不及了,又不能對太后發脾氣，所以才把行事的人都處決了。&rdo;直到現在，仙草還記得自己當時聽見這句話後心裡的感覺。不大相信,又有幾分釋然。釋然之外,卻又帶幾分驚心。那會兒雪茶垂眸看向她：&ldo;你不要怪我沒有早些告訴你，我也是最近才弄清楚的。&rdo;&ldo;你為什麼要告訴我？&rdo;仙草竭力無視心頭的怪異之意,強笑，&ldo;其實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rdo;&ldo;當然有區別,&rdo;雪茶平靜地回答：&ldo;我不想你恨皇上。&rdo;&ldo;我都要離開宮內了……這些宮內的舊事,權當是過眼雲煙。&rdo;&ldo;正是因為你要離開，我才一定要告訴你，&rdo;雪茶的神情是一反常態的肅然,&ldo;我要你知道，皇上沒想要害太妃，我之前不懂，現在有些回過味來，皇上一直都……沒想過害太妃。&rdo;也許是仙草的錯覺，總覺著那時候雪茶的神情，好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徐慈聽了仙草所說，半晌才道：&ldo;孤兒弱母，眼界也只是如此了。&rdo;這彷彿是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