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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仙草才抱了她過來，懷敏便嚷嚷：&ldo;哥哥，哥哥……&rdo;她的口齒還不太清楚，但這兩個字卻越叫越是清晰。仙草忙道：&ldo;哥哥睡下了，明兒再陪著懷敏玩。&rdo;懷敏癟著嘴，好像不太高興，仍是往拓兒的偏殿掙扎。仙草只得百般安撫，又用別的玩器引開她的注意力，陪著懷敏玩了小半個時辰，女孩子才又重新睡了過去。仙草也不叫嬤嬤們抱她走，便放在自己的床上，看著懷敏甜美的睡容，一時之間竟想起當初也是在紫麟宮裡，跟小鹿相處的種種。回憶起這些往事，隱隱約約彷彿覺著小鹿就伴隨在自己身邊似的，嘴角才慢慢地多了些笑意。不知不覺中，就也倒身睡了過去。正朦朧地睡著，卻聽到窸窣之聲，仙草起初還沒醒覺，直到嗅到一股獨特的龍涎香的香氣，她驀地睜開眼睛，果然見是趙踞立在床前。趙踞見她醒了，便一笑道：&ldo;本不想擾你，怎麼這麼淺眠？&rdo;仙草定定看了他片刻，問道：&ldo;什麼時辰了？&rdo;趙踞道：&ldo;寅時將到了。&rdo;仙草一聽，知道他多半是才從平章宮出來。這會兒衣著整齊，顯然是要預備早朝的，當下把心裡的話又壓回去：&ldo;又何必再特意跑一趟？&rdo;趙踞說道：&ldo;什麼特意？&rdo;仙草笑了笑：&ldo;沒什麼，是不是該到早朝的時間了？&rdo;&ldo;是，正要去。&rdo;趙踞說了這句，瞄了眼她身前熟睡的小公主，&ldo;你為何又把她抱在身邊兒睡，養成了習慣就推不開了。&rdo;&ldo;就這一次罷了。&rdo;仙草淡淡道。趙踞笑道：&ldo;罷了，就也由得你。只是這孩子很嬌縱，不能嬌慣了她。……朕先去預備早朝，你再多睡會兒吧。&rdo;燈影中，皇帝的眼神這樣平靜，讓仙草生出了一種已經跟他過了幾生幾世的錯覺。&ldo;皇上……&rdo;眼見他要轉身，仙草突然出聲。趙踞回頭：&ldo;嗯？還有事？&rdo;仙草定了定神，終於說道：&ldo;昨兒徐府來人，說是謹寧公主快要生了，那女孩子又病倒，府裡怕是沒有照看的人，我想……我想過去瞧瞧。&rdo;趙踞眉頭一皺：&ldo;你要出宮？&rdo;仙草點點頭：&ldo;如今哥哥不在家裡，只剩下他們兩個女人，又自顧不暇的，我很不放心。&rdo;趙踞遲疑片刻，帶著明顯的敷衍跟搪塞說道：&ldo;這件事不忙，容朕再想想。你先睡吧。等天亮後朕得閒再來看你。&rdo;他匆匆地扔下這句話後，向著仙草一笑，轉身去了。仙草看著那明黃色的龍袍在燈影下熠熠生光，直到他很快地又消失眼前，她才慢慢地又躺倒回去。天明之後，譚伶先親自送了拓兒去御書房，不多時，後宮的妃嬪們便相繼前來請安。因見沒有什麼別的大事，仙草才要吩咐叫大家散了，突然外頭太監報說：&ldo;賢妃娘娘到。&rdo;不多會兒果然江水悠緩步而入，上前給仙草行了禮。仙草原先雖沒見到她來，但想起昨晚上趙踞歇息在平章宮，許是有些不便說的緣故，所以也特意沒有多問。這會兒見她來到，又打量她臉色如常亦無病容，便道：&ldo;賢妃今日遲來，可是有什麼事？&rdo;江水悠道：&ldo;回娘娘，是有一件小事。&rdo;仙草問道：&ldo;何事？&rdo;江水悠卻並不說出來，反而看了仙草一眼，走到她跟前兒，便在耳畔低低說了一句。仙草忍不住詫異：&ldo;當真？&rdo;江水悠點點頭，低聲道：&ldo;我因聽說一些風聲，也不知真假，不敢先告訴娘娘，就回頭叫了太醫去診了，果然不錯。&rdo;仙草皺眉看她，江水悠跟她對了對眼神，回頭道：&ldo;傳王美人進來。&rdo;不多會兒，那被傳的王美人姍姍地自外頭走進來，她的臉上略有些發紅，步子卻走的又慢又遲，上前後微微地欠身行禮。仙草記得這位王美人，先前在料理顏珮兒喪儀之事，她便告了幾天的病假，仙草也沒計較，只由得她去了。如今見她上前，仙草道：&ldo;方才賢妃娘娘跟本宮說了一件事，卻不知是不是真的。本宮須當面問問你，你……果然有身孕了？&rdo;在座的其他妃嬪聞言，各自驚愕，彼此面面相覷，只有一兩個略知道內情的，臉上露出些許不屑冷意。那被問的王美人聞聽，忙緩緩跪地，道：&ldo;臣妾、臣妾有罪。&rdo;仙草道：&ldo;你為何先搶著請罪？你只說實話，若當真有孕在身，很不必跪，免得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