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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道：&ldo;他們說的自然有理，為了皇室血脈著想……倒也是應當的。所以臣妾只想跟皇上商議……&rdo;她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在兩個人私下相處的時候，除了一些故意親密戲謔的時刻，她很少以&ldo;臣妾&rdo;自稱。趙踞對這個很是敏感，自然早聽了出來。皇帝看了仙草一會兒，起身走開數步。仙草也沒有再說別的，終於，趙踞回頭道：&ldo;假如不是這些人進言，是你自己所想，你可願意選秀？&rdo;仙草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她仍是說道：&ldo;這……為了皇室血脈，臣妾……&rdo;&ldo;不要說什麼臣妾，&rdo;趙踞皺眉道，&ldo;你這樣自稱顯然是跟朕生分。&rdo;仙草輕聲道：&ldo;那我該怎麼樣呢。&rdo;趙踞道：&ldo;你只說你心裡想怎麼樣。&rdo;仙草不語。趙踞盯著她，半晌終於說道：&ldo;你應該還記得江賢妃吧。&rdo;仙草微微抬眸。趙踞道：&ldo;你當然記得，畢竟你……&rdo;他欲言又止，只說道：&ldo;宮內都說江賢妃為朕所惡才得貶黜，的確，那夜她跟朕所說的話，朕很不喜歡聽，但是不知為何，竟然難以釋懷。&rdo;趙踞回頭看向仙草：&ldo;她說，女子都不願意跟人分享所愛之人，除非她心中無愛，也並未動心。&rdo;他的眉頭漸漸皺起：&ldo;那你告訴朕，你呢？&rdo;仙草對上趙踞的雙眼，終於道：&ldo;我？&rdo;&ldo;是你。&rdo;仙草道：&ldo;我、我不知道。&rdo;她的眼中湧出了一層氤氳淚影，此刻仙草突然想起在菩提寺裡，趙踞從背後抱著自己，陽光之下微風正好，兩人相依相偎地放眼面前壯麗山河的情形。就在情難自禁之時，皇帝探手將她擁住。仙草一怔。沉默過後，趙踞低聲道：&ldo;你知道，你對於朕而言，永遠是獨一無二的，朕也相信自己對你之心，永遠也不會改變。但是如果六宮的存在真如江賢妃所說，會讓你跟朕離心離德，那朕寧可……&rdo;趙踞畢竟是皇室出身，雖對徐憫一往情深，但自古以來，皇室必定三宮六院，乃是天經地義的。對他來說，臨幸妃嬪，這就如同是處理朝政一般，並沒有什麼兩樣。可是江水悠那一番話，卻彷彿大鐘巨雷，讓趙踞意識到，也許自己以為是天經地義的，對自己所愛而言，卻是一種折磨。他從小歷經磨難，一步步登上帝座，從最初的青澀到如今的君臨天下，自詡無所畏懼，但他唯獨最怕的……是跟徐憫的分離。若當初沒有失去，恐怕也不會讓皇帝如此堅毅執著，正因為曾經以為失去了她，這份失而復得才越發的珍貴，讓皇帝不容許、有一絲一毫影響到兩人的可能。仙草看著皇帝，不知為何眼中一陣潮熱。她當然是不喜歡的。江水悠說的沒有錯，沒有任何女人願意跟別的人分享自己所愛的男人，但是她又能怎麼樣？她是皇貴妃，是皇帝最寵愛的女人，其實平心而論，趙踞為了她也的確做了很多很多，超越尋常帝王所能做的，她還能要求什麼？難道要求他為了自己摒棄六宮？她不想為一己之私開出如此的難題給皇帝，也不做一個給史書口誅筆伐的女人，更何況……她還有拓兒跟懷敏，就算是為了這兩個孩子著想，她都不能痴心妄想別的，要恪盡職守，賢德仁惠。畢竟就算已經動心，她也不能完全確認皇帝的心思，假如自己透露出想要獨寵之心，反而惹了趙踞不喜，豈非連累了拓兒跟懷敏？且除了自己的孩子，外間還有禹泰起跟徐慈兩人，他們兩個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禹泰起本就穩若泰山，但眼見的徐慈也將扶搖而上，在這個節骨眼上，倘若她稍微透露出一點想要獨寵的意思，在皇帝看來會是怎麼樣？會不會覺著她是仗著&ldo;外戚&rdo;勢大的緣故、也跟著妄自尊大起來？且在朝臣們看來會怎麼樣？多半是比皇帝所想的還有過之無不及。仙草深知，越是深受恩寵，越要行為規謹、不逾矩，否則的話，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麼。比如先前的顏珮兒，本來是眾人都仰望之人，最後卻隕落如星。可這會兒聽了趙踞的話，仙草心中禁不住一陣潮湧，是一種類似感激跟欣慰的情緒。&ldo;我不知道……在這後宮之中，將來會不會再出現一個顏貴妃或者江賢妃，或者淑妃，&rdo;一時心旌神搖，仙草竟不能自制，淚無聲地從眼角墜落，終於說道：&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