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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踞目光一動：&ldo;平安？&rdo;&ldo;是啊，&rdo;雪茶點點頭，眼圈有些發紅：&ldo;說來有些人真是連只狗也不如，狗還知道有情有義呢，怎麼有些人卻是狼心狗肺。&rdo;雪茶本是指的胡漫春方太妃一流，趙踞卻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雪茶也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麼，當下忙訕訕後退。又將奏報看了一遍，皇帝擬了兩份旨意，一給平泰軍，一給荊南節度使李拓，還有一份嘉賞的私信卻是給潞王立趙克。趙克當初所謂的投向鄴王，其實是在皇帝的授意之下行事，皇帝其實也是想借機試探潞王的忠心，沒想到潞王果然是個明白人。處置了正事，皇帝起身出了乾清宮。事到如今皇帝還有一樁疑問，想要親自詢問方太妃。往太妃宮中而行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延壽宮，皇帝心中仍然忍不住有些難過無法按捺。他突然想起雪茶說的平安趴在宮門處的事，又往前走了兩步，果然見那小狗趴在延壽宮門口的石獅子旁邊。趙踞望著平安，突然間想起那日太后壽辰，是仙草把這狗兒抱著奉上的。當時……所有人還都在，可現在卻只剩下了他一個。那邊平安聽見動靜，抬頭往外看了看，見是皇帝，便又趴了回去。皇帝默默地轉身離開。方太妃宮中，太妃已經知曉了鄴王兵敗之事，而自從那一刻起，太妃的寢宮也都給嚴密地看管了起來，禁止任何人出入。此刻見了皇帝駕到，方太妃緩緩起身，微微低頭見禮。皇帝道：&ldo;太妃不必多禮。請安坐。&rdo;方太妃一笑：&ldo;我犯了滔天罪行，自知不可饒恕，皇上又何必如此禮待。&rdo;皇帝說道：&ldo;朕並未降罪之前，太妃仍是太妃。&rdo;方太妃緩緩落座：&ldo;想必皇上是有話要問我吧。&rdo;趙踞道：&ldo;朕的確有些疑問。&rdo;太妃道：&ldo;皇上請講。&rdo;&ldo;你為什麼要安排跟徐太妃相似的人進宮？&rdo;趙踞盯著她。方太妃一笑：&ldo;因為……&rdo;話鋒一停，方太妃道：&ldo;有人告訴我，皇上對於徐憫興許另有一番心意。&rdo;&ldo;哦？是誰？&rdo;方太妃道：&ldo;皇上英明，自然知道那人是誰。&rdo;&ldo;是……&rdo;趙踞一遲疑，&ldo;江賢妃？&rdo;方太妃笑著低頭，沒有承認，也並沒否認。趙踞不再追問，停了停又道：&ldo;為什麼對太后下手？&rdo;方太妃嘆息道：&ldo;這是胡美人的主意，胡美人覺著太后盯著自己，遲早晚會有不妥，所以想先下手為強，且又栽贓給德妃，一舉兩得。&rdo;趙踞點點頭：&ldo;朕原本以為是太妃所為，畢竟在太后召見德妃之前，太妃是太后最後所見之人。&rdo;方太妃道：&ldo;畢竟是我安排行宮諸事，太后偶爾有些不適，我自要謹慎恭問。&rdo;趙踞道：&ldo;最後一個問題是，為什麼要相助鄴王？&rdo;方太妃苦笑道：&ldo;我並不是要相助鄴王，只因為身不由己，因為我本就是鄴王送進宮來的。&rdo;原來如此，鄴王也算是謀事深遠，只不過終究遇到了他，功虧一簣。皇帝問完了，長吁了一口氣。他看著方太妃，微微一笑。方太妃總覺著皇帝的笑裡有另外一種意思，正在忖度，皇帝說道：&ldo;太妃真是難得，虛虛實實，以假亂真，朕若是稍微蠢笨些，只怕就信了太妃的話了。&rdo;方太妃一怔。皇帝冷笑：&ldo;方才的三個問題，除了最後一個，其他兩個你都在跟朕虛與委蛇。&rdo;方太妃道：&ldo;皇上，我……&rdo;皇帝並不想聽她說別的，淡淡道：&ldo;你想誤導朕，你安排胡漫春進宮是江賢妃跟你通風報信，殊不知江賢妃早就跟朕坦白了她跟你之間的關係。你今日栽贓嫁禍給她，無非是因為賢妃不肯替你行事罷了。&rdo;方太妃抿了抿唇，道：&ldo;若不是她，我又怎會知道這種事？&rdo;趙踞說道：&ldo;這就要從紫麟宮的那件舊事說起了。&rdo;方太妃神色微變：&ldo;皇上指的是……&rdo;皇帝道：&ldo;朕記得，那天是太妃請了徐憫過去喝酒，她還喝的半醉而回。&rdo;方太妃皺眉略想了想，輕聲道：&ldo;事情過去這麼久，早就忘記了。&rdo;皇帝盯著她：&ldo;朕覺著太妃非但沒有忘記，恐怕還會記得很清楚。畢竟，沒有你，只怕也不會有那場事端了。&rdo;方太妃擰眉搖頭：&ldo;我實在不知皇上在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