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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踞聞言臉色立變，忙疾步往外走去。路過譚伶身邊時候停下來吩咐道：&ldo;帶德妃回宮，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她隨意出入，也不許別人隨意探看。&rdo;譚伶低頭答應，直到皇帝去了，才上前扶著仙草：&ldo;娘娘。&rdo;這會兒原先退出來的胡漫春也在殿外恭候，之前皇帝疾言厲色，她自然也聽在耳中。此刻又見皇帝疾風似的去了，胡漫春轉頭，卻見仙草臉色蒼白，眼睛卻是紅的，連雙手好像也在微微顫抖。胡漫春說道：&ldo;娘娘的臉色很不好……&rdo;譚伶不等她說完便道：&ldo;多謝胡美人，我這就陪娘娘回去了。&rdo;才扶著仙草走了數步，仙草突然低低道：&ldo;我的、肚子有些疼。&rdo;譚伶一驚：&ldo;娘娘……&rdo;仙草握著他的手臂，肚子疼，又加上回想方才跟趙踞的那一番話，傷心至極。淚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ldo;譚伶……&rdo;譚伶心急如焚，當即道：&ldo;娘娘，請恕我冒犯。&rdo;說話間將仙草打橫抱起，邁步往外急去。身後胡漫春見眾人都去了，這才直了身子。她緩緩地吁了口氣，凝視著空無一人的殿門處。隱隱能聽見外頭眾宮侍們慌亂的腳步聲，太后的命朝不保夕，這位德妃娘娘看樣子也岌岌可危，宮內還有個顏貴妃在養病，皇帝的身邊簡直險象環生……胡漫春嘴角微微挑起，才要笑一笑，就見殿外人影一閃。胡美人反應極快，當下忙低頭斂了笑，反而換上了一副憂色。顏太后雖然醒來，但卻已奄奄一息。皇帝趕回來的時候，太后正是迴光返照、神智清明的時候。目光轉動，看見周圍這許多的妃嬪跟太醫們，卻偏不見那一張臉。顏太后的唇一動，外間報說皇帝駕到，眾人忙紛紛退開。趙踞上前。太后的眼前多了一張威嚴雅貴的臉龐，跟記憶裡那個小孩子的樣貌不同，皇帝已經長大了，終於可以獨當一面，風雨不懼。顏太后凝視著兒子的臉，彷彿忘記了那五臟俱碎似的痛楚，面上忍不住多了一絲和藹的笑容。趙踞緊握太后的手，眼中有淚搖曳。太后道：&ldo;你去哪裡了？&rdo;趙踞頓了頓：&ldo;去處置了一點事。&rdo;&ldo;嗯，&rdo;太后說道：&ldo;回來了就好。&rdo;趙踞見太后的語氣不對，心痛如絞：&ldo;太后，不要說話了，叫太醫給您看看。&rdo;太后微笑道：&ldo;不用看了，我自己知道。&rdo;這會兒太后的臉色竟是出人意料的和藹跟平靜，但這份神情落在皇帝眼裡，卻如此觸目驚心。皇帝死死地咬緊牙關，才沒有讓自己失聲，他順著床邊半跪下去，手卻緊握著太后的手：&ldo;母后……&rdo;身後的眾妃嬪跟太醫們也都跪了一地。太后瞟了一眼皇帝身後的人，突然問道：&ldo;她呢？&rdo;皇帝一愣：&ldo;母后說的是？&rdo;&ldo;徐……&rdo;太后話鋒一轉：&ldo;德妃呢？&rdo;趙踞自然聽見了那一聲&ldo;徐&rdo;，喉頭動了動：&ldo;她身子有些不適，方才回宮去了。&rdo;太后面色平靜：&ldo;叫他們都退下吧。&rdo;一聲吩咐，眾人紛紛地後退出殿。內殿重又一片寂靜，太后閉上雙眼，過了片刻方淡淡道：&ldo;有了身孕的人，皇帝要對她好一些。&rdo;趙踞垂頭：&ldo;是，太后。&rdo;&ldo;你扶著我起來。&rdo;太后吩咐。皇帝忙起身將太后扶起，讓她半靠在自己肩頭。太后目光轉動，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皇帝：&ldo;紫麟宮那件事，我一直沒有問你，現在，你可以跟我說句實話了，是不是徐憫勾引的你？&rdo;皇帝震驚，他竟不曉得太后知道了此事。見皇帝不言語，太后嘆道：&ldo;我都要死了，你還不跟我說句實話，是要讓我死不瞑目嗎？&rdo;皇帝的淚幾乎又逼出來：&ldo;母后千萬別這麼說。&rdo;他飛快地定了定神，才低聲道：&ldo;著實不是她，是……另外有個人給我下了藥。徐憫她趕去阻止，可是我當時神志不清，就……&rdo;太后目光閃爍，問道：&ldo;你說的另外一個人，是鹿仙草嗎？&rdo;皇帝之前刻意隱瞞，便是怕太后會怪罪這會兒的&ldo;仙草&rdo;，沒想到太后竟一語點破。皇帝只得點頭。&ldo;原來真的是這樣，唉，&rdo;太后苦笑道：&ld
